被问的沈凝香愣了下,尴尬道:姐姐她深明大义,我自然是担心的。
这样,大家的目光就有点微妙了。
方才郡主和沈静仪起冲突的时候,她还怕惹祸上身拉着沈敏如不许她干涉,这会儿又说担心她。
这种虚伪至极的女人实在不配与她们交往。
啪
一个贵女放下箸,扫了沈凝香一眼,庶子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无论表面调教得怎么好,骨子里还是一样。她面向其他人微微颔,妹妹吃饱了,先出去消消食。
她的行动告诉大家,她不屑于跟沈凝香这种人同桌进食。
她起身将要离开,当下,便有好几个人跟着,罗姐姐等我一起。
我也去,诸位失陪。
我也去
夏荷依依,盛景难见,失陪。最后一个离去的人临走时又看了眼沈凝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光有才学有何用,品性太差便不可取。
一时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凝香更是尴尬,脸上火辣辣的,一种羞耻感徒然而生。
她们都嫌弃她了。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费劲心思才挤入这个圈子,竟然就因为今日的几句话就全部打回原型了。
不,这怎么可能,她不甘心
桌子前除了沈凝香,其实还有一个人,便是那位杨家小姐。
她看了眼沈凝香,微微翘起嘴角,声音轻柔地道:沈五小姐也不必如此,她们说话也是重了些。
沈凝香突然抬起头来,这才惊觉竟然还有一人,立即压了压眼角的泪水,受宠若惊地道:杨小姐她低下头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蓉笑了笑道:五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沈凝香微愣,下一刻便道:杨姐姐。
这可是杨蓉,京城第一才女杨蓉,若是与她套好了关系,那
五妹妹与你家姐姐很亲近?
这到底是姐妹,自然还是亲近的。
那,你家二姐姐与定远公世子的事,可是真的?
啊?沈凝香愣了愣,她从未听过什么风声,怎么可能是真的。况且,她这么问她做什么?
若是她说有这个事儿,岂不是推翻了沈静仪之前所说,那不就是也累着自己的名声了。
她稳了稳心神,道: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此事,且,我家二姐平日里足不出户,怎能与表哥有那腌臜之事。贞静郡主是个什么性子,想必杨姐姐也是知晓的,她说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
杨蓉挑了挑眉,目光流转了一番,笑道:我也就是问问,五妹妹何必紧张?只是听说太后罚了你家二姐姐一事,你可知晓?
这倒是真的,二姐姐入宫不小心冲撞了太后,本就该罚。
可我怎么听说,这事是由陈煜引起的?
杨姐姐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你可千万别轻信了去。沈凝香说道。
再怎么说,她也是沈家的人,事情既然又关系到她,她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拖后腿的事儿来。
就是不为沈静仪她们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呀!
杨蓉眸子暗了暗,见打听不出来什么,便也作罢。目光再次掠过沈静仪那边,眼里已经多了些什么,她款款起身不愿再多说。
沈凝香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可惜,但是她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杨蓉是故意接近她,想要套她的话来。
想到陈煜,她不禁咬了咬唇,跟杨蓉做对手,她定然必输无疑,还不如跟沈静仪一起先将她踢出局去,至少对上沈静仪她也许还有几分胜算。
中午的事只能算个小插曲,于她们赏荷根本毫无影响。
只是夏季午后最是炎热,众人大多会选择小憩片刻。如此,沈静仪与温娴与众人分开后便被陈颖带到了她的院子里。
下人们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她们过来后便歪在临窗的大炕上休憩。
未时中,几人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珍珠服侍沈静仪起身,刚拧了布巾正要给她擦脸,突然地,手腕就被拉住了。
小姐?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沈静仪扫了眼她的手,都肿成这样了,我们一会儿早点回去,拿玉肌膏给你抹抹。
珍珠一惊退后两步福了福,小姐,玉肌膏太贵重,奴婢受不起,若是小姐心疼奴婢,不若就将您那半盒玫瑰露赏给奴婢吧!
沈静仪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她既然说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嗯,回头就给你。
温娴已经擦过了脸,正吐出口中的茶水,用帕子压了压嘴角,打趣道:表妹原来这么心疼身边的丫鬟啊!
静仪示意珍珠上前,一边回答温娴,我的人,自然要待她好。
温娴啧啧两声,珍珠,瞧你家小姐多宠你,我看呀!恃宠而骄的人,应该换成你才合适。
奴婢不敢,表小姐您就莫再打趣奴婢了。
想我放过你也行,那你也帮我做双鞋子,跟表妹那种似的。
沈静仪睨了她一眼,你给银子?
还要银子啊?
不能让我们珍珠白白做,多累啊!
温娴撇了撇嘴,给就给,只要给我做就成。
刚好被抹了脸清醒过来的陈颖听到她们说话,问道:做什么?
做鞋子。
什么鞋子,你自己的丫鬟不会做吗?
我的丫鬟没有静仪的丫鬟做的好看嘛!
闻言,陈颖目光移到了沈静仪的一双脚上,她的鞋子做的的确很漂亮。
缎面的鞋子上嵌着一边一个拇指般大的南珠,其余便是指甲般小的南珠分散在鞋面上。此时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