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站着作甚?到了跟前,他皱眉,她似乎在这儿不小功夫了,耳际的碎被风吹得微乱。
虽然两人之前才因着一些事儿不愉,可见着她忍着冷风候他,心里还是疼得慌。
怎么就不能叫人省心呢!
沈静仪看着他,离得近了,她似乎闻到了他身上又股淡淡的脂粉味儿,随着青九跟上来,那味儿更浓了。
你去哪儿了?她只问他这个,若是他解释,她就信他。
陈煜一顿,瞧见沈静仪微红的眼眶,一时间有些奇怪,他扫了眼垂头不语的谢嬷嬷和瞪着他的绿拂。转念间,便隐约晓得原因了,先进去,这里风大。
沈静仪摇头,你告诉我去哪儿了,我便回去了。
陈煜看着她,真不走?
不走!她只想听他去哪儿了,为何一身脂粉味儿回来。
陈煜心中气闷,他本不想一身别的女人的脂粉味儿碰她的,可谁叫这个小女人如此让人不省心呢?
在沈静仪的惊乎中,陈煜一把将她抱起,也不管身后叫喊的谢嬷嬷,直接进了院门。
原本就不敢离去的丫鬟们更是惊讶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快放我下来,你这是做什么?沈静仪挣扎着,陈煜不管她,对着地上的丫鬟训斥道:明知道你们的表小姐在外头候着,也不知请进去好生伺候,万一着了寒,你们可担待得起?
奴婢知错一众人低着头,不敢反驳。
沈静仪见着她们被陈煜训斥,忙道: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自个儿不想进去罢了。
所以你不进去,这些做丫鬟的,就可以不管不顾?
绿拂觉得有理,她方才还想着回去拿个手炉呢!
奴婢知错她们低着头,模样比见了沈静仪还要恭敬。
谢嬷嬷扫了她们一眼,抿紧了嘴。
这做奴婢的,最忌讳分不清究竟谁是主子。
陈煜冷了眼,绿拂,先去打理下。他直接吩咐道。
跪在地下的丫鬟们一愣,立即抬起头,还是奴婢们去吧!
只可惜,陈煜并未理会她们,抱着沈静仪径自离去。
绿拂跟上,谢嬷嬷则是慢了几步,停下来,你们几个往后就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嬷嬷说的,奴婢们听不懂。一个丫鬟道:这里是谢府,嬷嬷觉得呢?
放肆――谢嬷嬷厉声道:反了你们,我倒是要瞧瞧,老夫人会如何处置你们。不知是你们金贵,还是我家小姐金贵。
你那丫鬟秀美脸上神情莫测,嬷嬷何必同我一个丫鬟计较呢!老夫人既然将奴婢调过来伺候,其意想必您也是知晓的,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呢!
谢嬷嬷气结,呸还真将自个儿当个数儿了,想爬世子爷的床,也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
真是气死她了。
这种丫鬟,若是在她们院子里,早就打出去了。
那丫鬟被谢嬷嬷说得脸色一僵,她刚想反驳,却见谢嬷嬷已经不理会她,快步离去。
她咬了咬唇,突然觉得,今儿个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可是转念想想她被调过来时,老夫人说的话,便又放下心来。
怕什么,死活她还有老夫人顶着呢!
屋子里,沈静仪被放到铺了狐裘的软榻上,手则是被陈煜包裹在手心里。那温暖传到她手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为何在门前等我?
那你今日去哪儿了?
陈煜看着她,眉眼温和了些许,你就这么在意我去哪儿了?
你为何不回答我?她当然在意,在意他的心意。
她不希望被欺骗。
如果我说,我去了秦楼楚馆,你会怎样?陈煜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他注意到,沈静仪眸子颤了颤,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垂下遮住了浮起的泪花。
你去便去吧心里涩涩的,说不清的难受。
甚至是,有些窒痛。
陈煜叹了口气,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望进她如水的眸子里,这样就生气了?你可有记住我的话?有了你,我哪里还看得上其他女人?
可你
我是去了衙门,只是同青九一起撞见了知府大人的女儿,染了一身臭味儿而已。
呸,明明是香味儿,我都闻到了。她不由地笑了起来。
陈煜也微微弯起嘴角,却听沈静仪问道:那你之前呢?为何撇下我离去?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你觉得呢?他道:还不明白为什么?
你吃醋了?
陈煜挑了挑眉,吃醋么?
是有吧!
我和谢宸只是表兄妹,那般信任他也只是因为她想起那件事,立即顿住了。
只是因为什么?他低头看着她,直觉她有事瞒着他。
沈静仪眸子闪了闪,垂下去,只是因为之前听谢嬷嬷说过,谢宸的文采乃是整个金陵都比不得的,所以
静仪!陈煜叫道。
嗯?沈静仪抬起眸子,看向他,什么?
我不希望你瞒着我,更不希望,你欺骗我。
沈静仪一震,抿紧了唇。
陈煜有些失望,放开了手,先回去吧!
陈煜沈静仪见他站起身,拽住了他的衣袖,我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但是你相信我,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坏处。
我相信你!只是你不相信我罢了。
他终究离去,沈静仪没有再阻拦。
如果阻拦,她该以什么借口?又该怎么解释,她所知道的事?
不,她宁愿死也不说,那是她最痛苦最不堪的记忆。
她庆幸拥有,也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