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在这批新来实习的女警里,她的胆子一向是最小的,禾蓝也不想拖累她,慢慢走过去,自发地整理起桌面来。
蒋可可很得意,但是,笑容还没从脸上消失就尖叫了一声,捂着手不停哈气。
禾蓝提着手里的水壶,歉意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啊,看我这毛手毛脚的。”她作势要上去帮蒋可可擦,却又不小心碰翻了桌面上另一个水壶。这下,一壶滚烫的热水都倒到了蒋可可身上。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传出警署,几个本来想看好戏的女警连忙手忙脚乱地帮忙,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禾蓝回去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挺好笑的。按理说,她比蒋可可年长几岁,不应该这么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计较。但是,看到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就是不爽。
汽车在道上行驶,窗外的风景飞掠而过,只在她眼底留下了淡淡的剪影。厉言从反光镜里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沉默,心里不由软了软,柔声问道,“最近是不是很累?”
禾蓝“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他在问她,“……还好。”
厉言笑了笑,“我看你最近总是走神,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阿潜快开学了,我想着帮他准备一点东西。”
厉言注意到,说起这个弟弟的时候,禾蓝的眼底非常柔和,流淌着星月一般的光彩。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对禾蓝的性子也有些了解。她看着文静,骨子里其实是一只小野猫,关键时候半点也不愿认输。
平时,她的性格也不怎么外向,看上去甚至有点冷清。只有在谈到这个弟弟的时候,她才会从心底透出几丝笑意。
厉言只知道她弟弟叫白潜,在二中上学。其他的时候,她不说,他也不好追问。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单独住在一起,他心里就很不是味儿。虽然严格来说,白潜还不能算一个男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城南的一个老式弄堂里停下来。厉言坚持要送她,禾蓝也不好太拒绝,两人便一起沿着古旧的檐廊下走着。
芸城是江南水乡,除了市中心之外,很多是这样古老而寂寥的小巷。黑色的瓦片,白色而微微泛黄的墙皮,透着岁月的颜色,带着说不尽的哀愁与缠绵。廊下连着的是荡漾的水波,几条乌篷小船在河面上悠闲地晃荡。
小时候,禾蓝也想一辈子安安静静地在这样与世无争的环境里过一辈子,没有贫穷和困苦,没有纷争和愁绪,一切都那么美好。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背离初衷,还是和父母一样,走上了这条危险的路。
有时,禾蓝也想过重新回到安静的日子里,但是,她的心根本就不能平静。有些事情,怎么能够轻易放下?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求一个心安吗?
禾蓝的住处在5号弄堂的巷子里,是一处老式的宅院。她开了铁门后,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脚步声,出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形匀称,修长峻拔,穿着件大号的白色t-。他是刚刚从厨房出走出来的,身上围着围裙,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几片乌黑,仿佛被猫儿挠了几下。
第一次看到白潜,厉言有些怔住。
和印象里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完全不同——干净秀气的一张脸,气质斯文、唇红齿白。他的五官是很少见的精致妥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似乎会说话,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甚至会给人一种微微晕眩的感觉。
“姐,你回来了。”直到白潜乖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厉言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有些尴尬,心想应该没人注意,一道目光却落到他的脸上。
厉言一愣,白潜的嘴角有一闪而过的弧度,飞快地隐去了。
那是讥诮吗?
厉言有些不太确定,再看过去的时候,白潜还是那个笑容晏晏的乖孩子。只是,他挽着禾蓝说笑的时候,那种旁若无人的气度,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厉言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和禾蓝告了别就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就是个毁三观、破节操的,喜欢的小清新的不要进来,╮(╯▽╰)╭
不留言不收藏的,我不认识你,哼~~╭(╯^╰)╮
☆、二.弟弟
二.弟弟
屋子还是老式的那种一厅三房,虽然很旧了,却整理地很干净。大厅里的红木方桌上早就摆好了菜,两个荤的,一个素的,还有一碗汤,还是她最喜欢的番茄蛋汤。
白潜端着两碗白米饭从厨房里出来,放到她面前,拉开长凳,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
“我新学的菜,你尝尝好不好吃。”他把筷子慢慢塞到她手里,从后面俯下身来挨着她,有温热的异性气息扑到她的面颊上。禾蓝不用回过头,眼角的余光就能瞥到他清俊无暇的侧脸,身上有一种清爽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