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也不怕你们知道,我老人家身上本还有一颗解药,现下已经藏起来了。在这绝情谷中,身上若不带一颗解药,这条命便不算是自己的。我自己命不久矣,多半也用不到了,我女儿绿萼,将来多半也不会呆在这谷中,她既然求我救这姓杨的小子,我自可以将这颗解药给他……我叫他二人一人一半,还不是怕你们打得两败俱伤,无福来消受?”
杨过皱眉问道:“但另一颗解药,需得我们替你做一件事,你才肯给?是什么事?”
裘千尺道:“自是你二人先将亲事办了。我瞧此间彩礼齐全,灯烛俱备,贺客也到了这许多,咱们武学之士也不必婆婆妈妈,你们二人今日便成了亲罢。”
杨过等人均是一愣,没料到如此“简单”,旁人看来简直便宜了这小子。马光佐笑道:“杨兄弟,你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在犹豫什么?”
金轮法王冷笑一声,叫马光佐白了一眼,大声道:“怎么?你好生羡慕杨兄弟么?只可惜你出家人要六根清净,轮不到你,你也不用妒忌。”
法王并不言语。他在英雄大会上看李莫愁化名“李耽”与小龙女瞧来郎情妾意,感情甚深,却不料看走了眼,没瞧出李莫愁实乃女儿身。到此间见杨过为这姓龙的姑娘掏心掏肺,神魂颠倒,倒像是这两人后来成了一对。如今裘千尺当着小龙女的面逼婚杨过,瞧来多半也是不成的,就怕这小子诡计多端,假意答允,先骗了解药到手,又再翻悔。但想有自己在此,这小子若要行奸使诈,自己便可点破,不让裘千尺上当。
李莫愁、杨过、小龙女三人,任二人联手,使出的剑法他便不能抵挡,虽然猜不透其中关键,但敌手除去一个少一个,金轮法王不欲自己出手,暗中使绊子却是使得。
杨过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不由得看向公孙绿萼,旁边所有人却都在看着杨过。
杨过又回头看看小龙女,嗫嚅道:“龙姑姑,我……我……我……我不能……”
小龙女温声道:“我明白的,你若应了她,岂非和我要嫁给公孙止是一样的?你既不赞成我嫁给公孙止,也必是不能同意娶这位姑娘。你从前说的话,我都记得的。”
杨过点点头,对裘千尺道:“裘老前辈,令爱温柔可人,冰雪聪明,实是值得天下男子为她赴汤蹈火,将来必能得一良配,全心全意待她。只是晚辈心有所属,恕难从命。”
裘千尺的眉毛竟也竖了起来,喝道:“姓杨的,你不要命了么?别说我女儿容貌端丽,没一点配你不上,她便是个丑八怪,今日我也非要你娶她为妻不可。”
杨过笑道:“叫我放下自己的心上人去娶了令爱,我虽得了性命,却既对不起绿萼姑娘也对不起他——”
小龙女轻叹一声,附和道:“不错。”
自她答应李莫愁不嫁公孙止之时,便已明白这件事她是大错特错。杨过所言不虚,若是真就此随便嫁得一人,可真是连自己也对不起了。
杨过听见小龙女附和自己,心中实幸天下还有一知己。两人相视而笑,却不知这举动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对少年爱侣至死不渝一般。李莫愁偏开头去,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什么滋味。
绿萼忽地抽噎道:“女儿最恨三心两意、喜新厌旧的男子。这姓杨的若是舍却旧人,想娶女儿,女儿便是死了,也决不嫁他。”
裘千尺听罢长叹一声,抱着公孙绿萼哄道:“不哭了不哭了……”
马光佐听她说得蛮横,不由得哈哈大笑,大声说道:“这谷中的夫妻当真是一对活宝,老公逼人家闺女成亲,老婆也硬逼人家小子娶女,别人不要,成不成?”
裘千尺冷冷的道:“不成!”
马光佐裂开大口,哈哈大笑。突然波的一响,一枚枣核射向他眉心,当真是来如电闪,无法闪避。马光佐惊愕之下,头一抬,拍的一声,枣核已将他三颗门牙打落。马光佐大怒,虎吼一声,扑将过去。但听bō_bō两声,他右腿“环跳”,左足“阳关”两穴同时被枣核打中,双足一软,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这三枚枣核实在去得太快,杨过当马光佐大笑之际,已知裘千尺要下毒手,抽出长剑要过去相救,仍是迟了一步,忙伸手将他扶起,解开了他穴道。马光佐倒也极肯服输,见这秃头老太婆手不动,脚不抬,口一张便将自己打倒,心中好生佩服,吐出三枚门牙,满嘴鲜血的说道:“老太婆,你本事比我大,老马不敢得罪你啦。”
裘千尺不理他,瞪着杨过道:“你决意不肯娶我女儿,是不是?”
公孙绿萼在大庭广众之间受此羞辱,再也抵受不住,拔出腰间匕首,刃尖指在自己胸口,大声道:“妈,你再问一句,女儿当场死给你看。”
裘千尺嘴一张,波的一响,一枚枣核射将过去,斜中匕首之柄。这一下劲力好大,那匕首横飞而出,插入树干,深入数寸,刀柄兀自颤动。众人皆惊呼,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李莫愁哼道:“且莫废话了,我去将那老乞婆杀了,夺了丹药便走。枣核虽然厉害,也不足为惧。你二人不要拖我后腿。”
绿萼听有人欲威胁母亲性命,拦在裘千尺面前,虽只得一柄匕首,也欲拼死一战。
裘千尺拨开绿萼,有恃无恐,道:“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最后一颗解药在何处,只有我知道,你若杀了我,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杨过,你不肯娶我女儿,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