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她刚刚差点就摆出来了。只是她没有将里面的纸条立起来，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这道题。

青僧来了兴致，忙翻开书，她还有好几道问题都想不出答案，指给周数看。

周数总能给出正确的解法，这些问题异于平常的算法，按照惯性思维是不可能解出来的。周数因为常年浸淫于数理，虽然父亲不准他学这些用不着的东西，可是他对于数艺有种特殊的天赋。

青僧对周数能解答出每道题，感到万分激动。便与他谈论了很多数理上的问题，以前她自己埋头看书，思路常常被阻，那时她只能放下，等数艺课时，再请教老师。

周数似乎对数理很精通，青僧有心结交这个朋友，便拉着他和他促膝长谈，直到两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青僧才作罢。

“不知周兄可贪杯？”青僧问道。

周数哈哈大笑，他从未与人说过自己对数理的热爱，青僧是第一个知道的，两人颇有相知多年的感觉。“当然，人生苦短，自然要有美酒相伴了。”

青僧想了想，说道：“今日得识周兄，实为人生一大痛快事。我们何不找个地方，痛饮一番？”

青僧喜欢喝酒，也喜欢找人喝酒。

通常酒量好的，青僧便觉得她是自己人。

周数心中也很畅快，青僧为人不骄不躁，很得他的心。

两人相携着走出棋院，寻了一个酒楼，便对饮起来。

有时候，交朋友需要缘分，也需要契机。彼此兴趣相投的人往往能营造特殊的氛围，周数和青僧属于相交恨晚的朋友。

喝酒时，免不了唏嘘一番。

“早点认识周兄就好了。”青僧说道。

周数虽然也如此想，可是他到底稳重一点，含笑不语。举起酒杯，与青僧碰盏。“能识得，今生已无憾事。”

两人喝了很久，拼起酒量来，互不相让。

青僧回到棋院，和周数道别离去。

乌晗在房里和姑姑说话，看见青僧跌跌撞撞的进来，忙过来扶住她。

“你这是在哪儿喝的酒啊？”乌晗嗔怪道。

麒麟走后，青僧便很少出去喝酒，偶尔约一个叫林夜的人出去喝几杯，可是从来没有喝成这样的。

“我高兴，周兄，我敬你。”青僧手空握，朝空气举了一下。

乌晗好笑的扶着她，免得她摔伤了。

“他们仗势欺人，会有报应的。”青僧忽然哭了起来，乌晗不明所以，摇着她的肩膀，让她消停会儿。

青僧继续说：“明明是那些混蛋闹事，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你，麒麟……你走了，罗雒太苦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帮不上。”

乌晗抱着她的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乌明兰喊道：“姑姑，你来帮我把她扶到屋里吧！”

乌明兰没有多问什么，青僧的心里有多少痛，她还是个孩子啊！

青僧躺在床上，两行泪水打湿了枕头。

“师傅……柯白子……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柯白子……柯白子……”

青僧的一句话，惊动了两个人。

乌明兰和乌晗一同看向青僧，她……刚刚刚说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姑侄俩面面相觑，乌明兰冷冷的憋了一眼床上的青僧。

“你跟我来一下。”乌明兰对乌晗说。

乌晗担忧的帮青僧盖好被子，跟着乌明兰出去了。

乌明兰背对着她，望着院子里一架葡藤。

“姑姑。”乌晗出言喊了一声。

乌明兰转过身，看着乌晗。她应该与青僧一般大吧，这么多年了，自己看着她长大，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你和青僧是不是在一起了？”乌明兰淡淡地问道，声音中听不出她对此什么态度。

乌晗看着姑姑，许久之后点点头。“恩。”

“什么时候开始的？”乌明兰问道。

“那天早上我去找你，后来青僧追出来，我们就慢慢熟悉了。”乌晗没有说她和青僧第一次的事情，那是一份绮丽的梦，乌晗总觉得是不真实的。

“你知道她口中的柯白子是谁吗？”乌明兰问道。

乌晗咬了咬嘴唇，看着姑姑迟疑的说道：“青僧说她师傅叫柯白子，姑姑你……”乌晗难以启齿姑姑和青僧的师傅之间的事情，这么多年，姑姑从来没有把谁放在心上过，她不想戳她的伤疤。

“你对青僧刚才叫出‘柯白子’的名字，有什么想法？”乌明兰依旧平静的问道。

乌晗回想了一下，刚刚青僧一直喊‘师傅’，还有‘想你’什么的，然后喊了她师傅的名字‘柯白子’。那一声声醉语，饱含着的何止是师徒情谊，乌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想起青僧曾经说过的话。“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哭呢？”那时的自己只以为是梦里谁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原来……

这，就是真相吗？

青僧，你一心接近我，是在我身上找你师傅的影子？还是觉得我可怜？乌晗心痛难抑，上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一个楚桀不够，再来一个青僧？

心紧紧的收缩，乌晗觉得呼吸困难，喉咙艰涩。

她想离开，望着那扇关上的门，乌晗只觉得自己想逃开里面那人的束缚。昨日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今日忆起却觉得那些海誓山盟是那么刺耳。

她只恨，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识人不清，别人说几句情话，做几件感动的事，自己便巴巴的送上门被人欺负。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