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沉住气,说:“叶子,或许你们相恋,或许我的身上有它的记忆和情绪,但你要明白,现在的我是王涯。它附身在我身上,应该是还要事要做,也许做完事就回来了呢?我想她附身在我的身上和封家被灭门有关,说不定等封家的传承能够顺利地传下去时,她就会回来了呢?”王涯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劝说不可靠,要是花妖会回来,在几十年前封家灭门前就回了吧!
叶子不仅眼神冷了下来,连脸色都冷若寒霜。
王涯清楚地感觉到叶子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我说我怎么见到你就想抽你!”下一瞬间,王涯只觉眼前绿光一闪,胸口便挨了重重地一掌,那一掌极重,痛得她眼前一黑,跟着就发现自己正飞到空中,同时看到自己已经飞到栈道外正往下坠。王涯吓得“啊——”地一声尖叫,甩出手上的收鬼铃铛想缠上做为护栏的锁链也没缠住。一旁张清水的青藤飞过来,从她身上擦身而过,没勾住她。她的身形迅速往下坠,身下传来汹涌的波滔声响。就在王涯以为自己要落水的时候,忽然一道绿光射来,一根藤蔓般的东西缠在她的脚踝上又把她拽到了空中晃得她头晕目眩,跟着她便听到噼里啪啦的破空声响传来、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痛,跟着她便重重地摔趴在栈道上!虽然感觉摔得蛮重的,她都听到自己摔倒时发出的巨响,却并没感觉到痛,倒是被那死叶子抽得好痛。王涯爬起来,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忽然想起这里到处都是根系,躲也躲不掉啊,于是又几步冲上前,本想结印去打叶子,可当她看到那立在线道上的绿影想到“本是同根生”忽然下不了手。她停在叶子的面前,没来由地暗叹口气,问:“封瑜琴可是去了阴曹地府?”
数十条拇指粗的根须定在距离王涯身边不到尺远处。
叶子脸色冷凝地盯着王涯,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王涯才听到叶子说:“几天前,有个自称名叫封瑜琴的封家后人踏入黄泉请我送她去了中阴界。”话音一落,叶子的身影便开始变淡。
王涯唤了声:“叶子!”
那变渐的绿影冷冷地瞅着她。
王涯厚着脸皮问:“你能不能把我也送去中阴界?”
绿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问:“你到底是谁?换了寄身的皮囊你便把什么都忘了吗?”
王涯低声说:“我出生的时候被溺在尿桶里差点淹死。”
叶子那已经淡得透明的绿色身影又再次浮现,她惊异地看着王涯,叫道:“你——”脸上的神情一缓,说:“托胎转世、夺魂寄体时神魂最是虚弱,难怪成了现在这样。”她满眼柔情地望着王涯问:“你是不是把与封家盟下的血咒魂誓也忘了?”
王涯轻轻“嗯”了声。
“你不是封家血脉,我帮不了你,你只能靠自己去中阴界。去中阴界的地图就在你手上,你自己去吧。”
王涯说:“我没有地图。”
叶子说:“阴灵卷轴。”
王涯诧异地瞅一眼叶子,说:“这阴灵卷轴不是收鬼收妖害人夺命的法宝么?什么时候成地图了?”她说话看到叶子的脸色又变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老娘又想抽你”的愤慨。
叶子半响才说:“它本来就是张地图,你的真身寄于卷轴中才使它有了别的功用。”
王涯怔了下,问:“既然我的真身寄托卷轴中,那我投胎前魂魄寄托在哪的?封家那件在我出生时碎掉的传家宝里?”
叶子的身子化作一条绿光瞬间消失,就连那些攀附在崖壁上的根须也迅速退走,不过眨眼的功夫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张清水和黄岐身后的那铺面整座桥面的根须也不见了,失去根须依托的断桥轰然倒塌。
王涯心头忽地一阵轻松,那些压在心头的负面情绪全部消散,即使满身尸臭味仍觉神清气爽。王涯也觉自己可能是那花妖投胎,至少得到部分那花妖的记忆和情感以及那花妖的力量,但她绝对不会想去当那什么黄泉彼岸花妖。多大点事儿啊,不见叶子就不见叶子呗,整得像被人欠了千八百万钞票不还似的伤感,累不累啊!
黄岐听到身后断桥轰断的动静头也没回地拉着张清水往前走了几步,说:“那黄泉彼岸花的叶妖被王涯气走了。”她低声说:“清姐,我刚才没听到那叶妖的声音,但通过王岐的话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黄泉彼岸花的花妖转世,它在转世托身时出了变故伤到神魂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张清水默不作声地牵着黄岐的手朝王涯走去,说:“王涯,你刚才没问那叶妖出路在哪里?”
王涯回瞅一眼张清水,又扫了眼黄岐,说:“不是有黄岐这个活雷达么?”问出路?没见那叶妖动不动就想抽她么?她现在全身都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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