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逃离街道,从北城门一掠而出,守城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便消失在城门外。他急速飞奔,只要过了前面的山头,纵使李缜调动城里的军队,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的身影在空中急速掠过。却在这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涌来,令得他前进的身子硬生生向后退去丈余才停下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山头,只见前面的山头上,一道身影双手负立在山顶的悬崖边上。
那道身影背对黑衣人而站,穿一身灰布麻衣,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乱。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宛如一汪死水,平静得令人恐怖。
黑衣人稍一失神,顿时便被一股气机笼罩。这股气机极其诡异,像是把他与世间一切隔离,将他孤立在真空中一般,他丝毫不敢乱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堵着滔滔江河的一块巨石,只要稍稍一动,那滔滔之势便有缝隙可入,将自己淹没。这背动的对峙不多一会儿,黑衣人的背心便已经被冷汗湿透。
“不能这样下去,不然自己根本不会有活着逃脱的机会!”黑衣人决定主动出击。真元运转,手里的细剑闪动森寒光芒,便要攻向那灰衣人的背心。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李缜吧!”
此时灰衣人收敛了自身气机,而黑衣人也松了口气,手中的细剑不再有光芒闪烁,他感觉这个可怕的灰衣人并不是要杀自己,便答道:“国仇家恨!”
灰衣人并没有转过身来,继续道:“说明白点。”
黑衣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眼中坚毅之色闪过,把细剑往地上一扔,道:“你还是杀了我或者搜魂吧!”
灰衣人冷冷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灰衣人玄功一转,一股凌厉的杀机直接逼向黑衣人。黑衣人顿觉入了尸山血海一般,全身真元的运转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心里沉闷难言,一下子承受不住,直接喷出一道血箭。随后脸色苍白,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倔强,并没有要屈服的样子。
灰衣人叹了口气,随后淡淡道:“你走吧。”那黑衣人捡了地上的细剑,然后便向前面的山头掠去。
站在悬崖边上的灰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秋若寒。在李缜他们出门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暗中吊在几人背后。他本不想管这种闲事,可是他突然间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便是在混沌宫里被他从狼口里救出的少年薛鹏。
随后他便跟在他的后面,看看这个处处都透着神秘的少年到底要干什么。
在李思琪走近卖泥人的摊子的时候,薛鹏便进入了旁边的一座酒楼,而秋若寒则是进入了对面的茶楼。
当薛鹏的剑要刺入李缜的背心的时候,秋若寒掰下茶桌的一角,阻止了薛鹏的刺杀,随后薛鹏逃走。这时秋若寒突然对薛鹏来了兴趣,他便走到他的前面,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竟然要冒险刺杀。
秋若寒想要用强硬手段逼薛鹏就范,可是薛鹏的倔强再次打动了他,随后就放了他离去。
飘零居,李缜的房间里,此时张牧、李锐、李缜围着桌子而坐,三人此时的神色都有些凝重,气氛有些压抑,过了一会儿,李缜道:“二弟,要不你带着小琪回到帝都吧,我感觉这次的会猎会有大事要发生。”
李锐此时淡淡一笑道:“大哥,你认为我会是贪生怕死的人吗?或者是经不起考验的人?”
李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锐道:“我知道,大哥,别忘了我们是兄弟,再说出帝都的时候,父皇不是交代了吗?让我同你去参加这次会猎。所以你是赶不走我的,至于小琪,你让她回去,有可能吗?”
李缜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你不得不走,因为······”
李锐摆了摆手,道:“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是做皇帝的料,所以这一次就算是丢掉性命,我也会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不仅因为你是我大哥,最重要的是:大乾的百姓需要你。”
说完不等李缜开口,他便走了出去。
张牧看着李缜道:“殿下,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只是是我们多想了。”
李缜露出了笑容,说道:“但愿如此吧!”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多的是担忧。
秋若寒回到客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直觉告诉他,这南荒也许有大事要发生了。薛鹏的去向正是大楚,他敢来大乾刺杀李缜,那那李缜到了大楚内部,岂不是更见危险?
而这次那什么会猎不也是在大楚举行吗?听到李缜他们的谈论,明明就是去打猎,交流切磋,却是比起文来,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当中又蕴含了怎样的阴谋?突然。他的心神一震:“若是大乾的太子死在了大楚,那两国岂不是要陷入战乱?”
若是战争燃起,北江绝对不得安宁。这时秋若寒想到了张伯、张婶及其整个大石村的那些淳朴的乡民,随后感叹道:“战争是残酷的,而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无辜的,我得尽力的阻止这一切啊!”
突然他的心里又是一震:“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义了?”此刻他的识海内部,祭坛上面,混沌青莲轻轻摇曳,圣洁的气息弥漫整个识海。
秋若寒看着自己识海内那不请自来的混沌青莲,只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