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居的院子里一片祥和,在大明湖无边的秋色里,我吟出:“何处登临思不穷?城楼高倚半天风。鸟飞云锦千层外,人在丹青万幅中”也就不奇怪了。“贤弟好诗兴啊,再给哥哥淫一手吧”一听就知道是苗老四那个半青,白白浪费了张养浩的一首佳句。看着我怒目而视,这家伙一点也没感到惭愧,反倒是拉着我去到茶室里“人到齐了,你还不进来干啥,还真想当穷酸秀才啊。”
“今年年成不好啊,去年历城县黄河漫堤,今年又是登莱沂青四州几十个府县旱魃肆虐,春间亢旱,二麦歉收,七月间,虫食禾稼殆尽,粮价飞涨,饿殍枕藉,倒毙路边。”一位开茶庄的周老板一边品茶,一边感叹回乡看到的灾后景象。
“是啊,往年青州的麦,登莱的米可是我们收购的大项,今年连屯粮都卖尽了,可不敢赚这断子孙的昧良钱。就剩下蓝村还屯粮一点,还让当地的大户惦记着,这两天就交割了。”米粮行的程家也是山东有名的粮食大户,看来也不敢在灾区多屯粮食,要是被饥民抢了就算是血本无归了。
“对了,洛川兄。听说巡抚毓贤赏了兄台平粜局总办的差事,您和与其兄孟继箴认赈的款子可救了不少百姓啊,听说知府补用道的二品顶戴这两日就到了?”
“消息倒是没错,这顶戴不赏了洛川兄,在座的还有谁能担待的起啊。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洛川兄是我省府商界的带头大哥,这份差事也就洛川兄能担得起来。”
“哎,诸位诸位,可不能在这起哄架秧子,想把老汉我架到台上下不来吗。今个儿时要听听咱们的吴宸轩小兄弟的高见,来来,宸轩兄弟,你给大伙儿说说吧。”
“好吗”孟洛川这个老狐狸一招乾坤大挪移就把火力吸引到我身上,没办法该说还得说啊。“诸位老少爷们,小弟我半年前买了块地皮大伙想必都清楚吧。”
“清楚清楚,你小子把地皮圈起来就挡上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造宅子藏娇*娘啊,可是,这么大片的宅子得养三五个戏班子都够了吧。你小子还年轻,不知道那旗杆子能不能磨细了,要不要诸位兄长替你分担分担啊。哇哈哈”亨得利的王光祖这个老不休的,记恨我没给他八折提货就在这儿糟践我,没办法,谁让咱年轻呢,吃个闷亏算了。
“其实我建的是里外相通的西式超级商场,还记得上半年我说的开一个超级大店的事儿吗?”我无视了那些笑的歪瓜裂枣的家伙,继续我的讲解。苗老四倒是个好助手,把我从基地里晒的蓝图给挂起来了,底下的诸位看着精致细发的蓝图,连一扇窗户都纤毫毕现,最显眼的是中部三层高的围楼,四合院式的布局,但是中间十字形的回廊分割了空间,中间六层高的塔楼是物业办公室和一些会所,顶层有大水塔。仿照后世上海豫园的九曲桥小园林,露天的杂耍场子,山货海产的集市,甚至还有一座帐篷式的马戏场。围楼冲马路的东西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酒楼茶馆,正门冲南面开,正门左右两侧是两座大山墙的礼堂式建筑,一座是戏园子,另一座是西洋舞厅(其实地下还有玄机,我不惜的告诉他们)。东西南三面的围楼内侧就是各类店铺,从幌子上就能分辨是米面粮油、绫罗绸缎、药材铁器、眼镜钟表、日用百货、包罗万象。北侧的一排楼房建的有四层高,东西两侧还分别向北伸了个三层的副楼,这是个百十个房间的旅馆,比起客栈来可是上档次多了,不能让德国佬的青岛马迪尔酒店专美于前。隔着喷泉再往北侧分了两部分,东北是镂空栅栏围起来的一座带旋转木马,组合滑梯、绳索桥、海盗船等大型游乐设施的儿童乐园,西北是红墙内的一间间仓库,也有小件加工的厂房。
“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一个店?”王光祖这个老家伙几乎就要把鼻子尖凑到图纸上去了,被其他人挤开后,愣了半响才想起来问我。
“宾果,你老人家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说吴老弟,我正打算扩大店面呢,要不你说个价让个店面给我,就这么说定了,其实咱俩什么关系啊,谈银子都伤感情。”乐镜宇的大长脸凑了过来,我瞬间有了看赵本山的小品的赶脚。又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我算看明白了,合着我这明湖居里净是一帮脸厚心黑的无耻之徒,哎,相比之下我是多么的纯洁啊。(苗二哥眼泪汪汪的呕吐中,你丫的才是一个高纯度的祸害秧子,等一会他们听明白了你的招商方案就明白无耻两个字他们才学到皮毛而已。)
“嗯,不谈银子,谈什么银子啊”我点头到。“真的?”瞬间屋里亮堂了起来,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从蓝图上转向我的脸上。
“当然不谈银子了。”苗老四有气无力的举着蓝图说:“吴宸轩这丫的就没打算要银子,他想让你们按制钱算月租的,谁不知道这阵子银子贬值的厉害啊。”
我依照惯例把招商条件的手抄件发给大伙,看的大伙一阵磨牙声,恨不能咬我两口,可是回头看看蓝图又只好强自忍耐下来,这会儿可得罪不起这位大爷。
“这租金还算公道啊”王光祖夹着眼镜看了半天价目表,疑惑起周围人的反应,“吴老弟满够意思的吗,你们怎么还这样...”
“拜托您老看看那租金的单位好不好?”乐镜宇已经看出端倪了,恐怕就是单位的问题。
“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