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喘不过气来。
青锋剑的剑尖,仍然在滴血,冷墨面无表情地紧盯君清婉,一字一句,语气寒冷如冰:“公主,士可杀不可辱。”
见冷墨如此袒护小梅,君清婉只觉得心底的某根琴弦,砰地崩断。
她将手上的白玉酒杯放到桌案上,慢慢起身,走到冷墨面前,柔柔地说道:“好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呀,冷墨,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君清婉的声音很轻很柔,甜美清脆,仿佛荷塘水汽一般,在风中四散开来。她那语笑嫣然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表扬冷墨,而并非在责怪他。
冷墨一言不发,俊逸阳刚的脸颊紧绷着,他知道自己方才不该救小梅,因为那样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小梅是他的青梅竹马,又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小梅受辱,他做不到。
纵然他出手救小梅会惹得君清婉发火,他也别无他法,只能救小梅。
冷墨的沉默,无形中助长了君清婉的怒焰,想到小梅竟想置君魅寒于死地,又想到小厮霍扬曾说过,冷墨和小梅是一对奸夫淫/妇,君清婉更是怒火中烧。
怒火攻心之下,君清婉二话不说,劈手夺下冷墨手中的青锋剑,锋利剑刃直刺他的腰腹!
“啊——!!!”众人的惊呼声穿透云霄。
冷墨没有躲闪,只平静地站在原地。
青锋剑带着碧青寒芒,带着凛冽的决绝,“嗤”一声刺入冷墨的腰腹,胜雪白衣之上,瞬间飞溅起大片血花!
“啊——!”小梅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到君清婉脚下,抱住君清婉的大腿,放声大哭道,“公主!我招!我全招!求求您不要伤害冷都司,奴婢什么都招!奴婢想陷害晋王,偷偷藏了五个巫蛊人偶在晋王府内,奴婢、奴婢还给您下了朱砂血蛊毒,还有……还有蒋侧妃的小产也是奴婢害的,那地道口的菜籽油是奴婢泼的……”
听到小梅的供词,冷墨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她。
因为他一直不知道,竟是小梅给君清婉下了朱砂血蛊毒;他更不知道,竟是小梅害得蒋梦小产!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害蒋梦小产的人是君清婉!
小梅哭着道:“公主,奴婢知错了……求公主不要怪罪于冷都司,奴婢愿意受罚……公主,求求您开恩,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小梅不停地向君清婉重重磕头,很快地,她白皙的额头就磕得鲜血淋漓,甚是恐怖。
君清婉轻轻地笑出声来,慢悠悠地说道:“你招认的就只有这些吗?可是本宫记得,你犯下的错误可不止这么点儿呢!”
还有什么错误?难道君清婉已经知道自己是金陵国的人?
小梅面色煞白,求助地看向冷墨,却见他微不可见地冲她摇头,示意她万万不可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小梅会意,哭着道:“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喜欢冷都司,不该对冷都司痴心妄想,不该妒忌您……”
君魅寒冷冰冰地问道:“是谁指使你来构陷本王的,是谁指使你来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关系的?”
小梅哭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没人指使奴婢,奴婢是因为嫉妒公主,所以才陷害您的。奴婢想着,您和公主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您死掉,公主一定会很伤心,奴婢想看到公主伤心,奴婢罪该万死。还有,奴婢之所以想让蒋侧妃小产,也是因为奴婢嫉妒公主,奴婢希望南王和蒋侧妃都恨公主……”
君清婉低首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甲套,金丝甲套镂空雕花,嵌着五彩宝石,在灿烂的阳光下光彩夺目,霎是好看。
看了好一会儿甲套,君清婉才缓缓抬起眼,妩媚细长的眸子,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小梅:“还有呢,你还做错了什么?”
小梅冥思苦想,想了半天,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道:“奴婢还曾经三番四次地勾引冷都司,奴婢不知廉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暗忖道:“没想到小梅竟如此胆大包天!这下子,就算她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了!”
玉琴怒不可遏,三两步冲上前,扬手甩了小梅一耳光,怒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平时公主真是白疼你了!”
小梅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公主,奴婢的确下贱,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一死来洗刷自己的滔天罪过,还求公主不要责怪冷都司。奴婢以前勾引了冷都司很多次,可是冷都司心里只有公主,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公主……”
君清婉回身落座,慵懒地斜倚在紫檀贵妃榻上,媚眼如丝,身姿曼妙,一袭玫瑰红蝉翼纱罗裙,更衬出她风情无限的妩媚。
她轻轻掠了掠自己耳畔的秀发,妖娆一笑,道:“是吗?可是本宫听说,你曾三更半夜潜入冷墨的睡房,而且你们俩的男欢女爱声大家都听到了,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
小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身受剑伤的冷墨,那青锋剑直到现在还插在他的腰腹上,可他面无表情,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灼灼如火的目光,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