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奚辞对付那只妖物,米天师和云修然合作,很快也将筮鬼收伏了。
就在煞气将消、筮鬼将伏之时,那些原本因为伥鬼而含怨而死后被筮鬼吸收的鬼魂也纷纷从筮鬼身上脱离,只是脱离的鬼魂中,除了一些怨气没有那么重的能被引魂灯吸去,还有一些因怨气过重的冤鬼,瞬间脱离了引魂灯的束缚,第一时间便想要找个宿体。
所谓宿体,便是俗称的鬼上身。
鬼是阴气凝聚,男阳女阴,阳克阴。在场四人,除了米天师和云修然这两个人类男性外,奚辞本身并不畏惧鬼魂,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冤鬼的目标自然是现场唯一的女性了。
当一只冤鬼朝郁龄快速地飘去准备占她身作宿体报复时,在场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米天师和云修然还有一步就可以收伏筮鬼,腾不出手来救人,奚辞也还有几步远,再快也快不过可以飘的鬼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冤鬼朝着郁龄撞去。
可是下一刻,一道柔和的青光乍然而过,接着那只冤鬼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整个鬼魂都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攻击,灵魂的色泽渐渐地变浅,直至变成千千万万的灵魂碎片,就这么消散在天地之间。
魂飞魄散!
米天师和云修然都吃惊地看着跌坐在地上、像个自卫的人一样双手护在面前的姑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下意识地做完手头上的工作,“疾”一声,筮鬼终于被米天师收进了一面红幡中,云修然也甩出一组玉器,净化了空气中残留的煞气。
两人都看清楚了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幽光,却不知道是什么。
奚辞已经大步走过去,担心地看着她,“郁龄,没事吧?”
说着检查她身上的情况,发现她并没有受到鬼魂上身时的创伤,方才伸手将她拉起来。
手电筒摔在地上,郁龄就这么木木地坐在那里,浑身僵冷,被奚辞拉起来时,还是木木的没反应,直到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被对方温暖的大手包裹,慢慢地转过头就着引魂灯暗淡的光线,看到面前青年俊秀的眉目、担忧的样子,俨然就是个无比正常的人类,猛地伸手紧紧地搂住他,死死地钻进他温暖的怀里。
她觉得她现在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需要抱着个人类冷静一下。
云修然收回净化完煞气的玉器,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边抱在一起的男女,眼里有深思。
倒是米天师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终于明白了奚展王为什么受伤这么久都没有恢复了,简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奚展王对他老婆绝逼是真爱啊!
他脸上的神色太明显了,云修然一看就明白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米天师瞥了他一眼,用一种欠扁的语气呵呵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云家不是号称玄门第一人么?自己猜呀~~”
云修然果然被他这种挑衅的语气气得脸庞紧绷,克制着没有直接抽出桃木剑将他捅个对穿。
知道米天师的德行,云修然也不理他,将头顶上的引魂灯召回来。
引魂灯看起来就像一盏孔明灯,并不算大,完全可以托在手上,而光线所及之处,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鬼魂,密密麻麻的,看一眼就能生出密集恐怖症来。
当引魂灯被他托在手上时,那些围绕在引魂灯光线中的鬼魂渐渐地恢复神智,仿佛终于回想自己生前之事,或哭或笑或悲或痛,随着云修然一句“尔等还不快快去投胎”,鬼魂们纷纷朝云修然鞠躬颔首,接着化为一阵轻烟投入到灯心中。
引魂灯的灯心处,是一条通往黄泉的路。
郁龄看到这不科学的一幕,再次搂紧了奚辞,恨不得成为他身上的一个挂件。
奚辞轻咳了一声,低头看她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要以为她此时看着那盏引魂灯,正在研究什么重要的学术,丝毫没有怀疑这姑娘已经怕到抱着人不放了。
米天师和云修然都没有怀疑,甚至见她搂着那只大妖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暗暗地赞扬她的好胆子,简直做到了很多异闻组的人生平所不敢想的事情。
搂着只大妖淡定地围观天师捉鬼什么的,这姑娘真是好胆又任性啊!天知道如果是其他的普通人看到今晚的事情,都会有点儿不能接受,严重点的甚至会歇斯底里,最后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向组织打申请,抹去他们的记忆。
看来这姑娘的记忆不用抹除了,当然,如果奚辞想要护着她,他们也不敢抹除。
至此,盘山公路这边的筮鬼作伥任务已经完成。
云修然和米天师开始收工,两人将白天时布置在周围的那些古铜钱、红线等都收起来,顺便还有一些未燃完的香,也拔.出来捻熄,地上还洒了一些糯米及燃烧过的符纸之类的,还有已经融入泥中的黑狗血,也用土来覆盖。
郁龄直勾勾地看着。
明明知道看得越多越可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看,看着他们收拾现场,还会跟着脑补那些铜钱啦、红线啦、香烛啦、糯米啦之类的东西有什么用处。
简直没救了。
收拾完现场,四人也不啰嗦,赶紧离开现场,开车往县城而去。
米天师开着他那辆昨天出车祸时刮了几道痕迹的路虎,朝副驾驶座上的云修然道:“这次多亏奚展王出手对付那只妖物,我已经答应过他了,只要他出手,报酬不会少,你怎么看?”
云修然一脸冰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