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儿似的?”
别说,青福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自从白顾靖成亲一来,整个人还真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以前看见书就头疼,不是撕书就是烧书,烟柳巷子那天天都去,歌舞昇平,赌坊酒厂更是少不了,跌打损伤的药也是常备着的。最近少爷好像肃静很多,不是在房里习字抄书,就是去集市走一圈,或者到郊外跑跑马,生活健康规律得出人意料。
“这就叫上套。”
“上套?”白福不解。
“对啊,让这婚姻给牢牢套住了。哪还有机会去寻花问柳,得嘞,我不给你说了。我去守夜了,今个晚上,你也别安排别人了,我一人全包了。”
“你行吗?”白福有些担心,想到少爷的要求,“少爷吩咐,守夜不得合眼,你一个人行么?”
“行!没问题!”青福高兴的跑回房里,将铺好的床被,又重新叠整齐,拿了家伙,到少夫人门前守着去了。
若兰的事情,白顾靖没再多想,继续写字。深夜,取出先前画过的那副画像,烛光微弱,美人笑颜惹人怜爱,白顾靖不自觉的嘴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小心的收了画卷,仔细收好。书房木榻没有遮盖的衣物,白顾靖便和衣而卧,辗转入眠。
微凉夜,视野模糊,白顾靖走啊走,穿过竹林,越过小溪,声音越来越喧闹。对面站着一个人,看不清穿着,面容却是清晰,白顾靖想喊,努力发声,喉咙像是堵住了什么,叫不出来。那人想着白顾靖招收,白顾靖想要穿过那条街道,跨出一步,一辆挤满人的双层巴士,呼啸而过,那人也跟着不见了……
☆、雷雨夜
白顾靖想要追赶,努力迈着步子,脚底下却是想被什么黏住了一样,腿重的抬不起来,心里却是着急得很,视线在对面的街道,来回寻找,就是怎么都找不见那人的身影。
“轰隆隆”。在这个多雨的季节,雷声似若郊外虫鸣一般自然。半夜闷声作响,大雨又至,薄凉的空气,冰镇着熟睡着的人的神经。又是一道闪电,雷声炸响。白顾靖一下子挣脱那黏着,大步迈开,“噢哧”,脚下一阵痛处,白顾靖从梦中惊醒,原来是踢到了木质扶手。坐起身揉揉脚面,皱着闷头。
窗外雨水落地的声音,如若万千珍珠从天而降一般,密集错落。湿冷的空气,在加上惊醒的余韵,白顾靖抱着手臂,毛孔闭合,竖起一个个小疙瘩。想起萧姗被雷声惊吓的神情,白顾靖弯下腰,提了提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白府的守夜人,见白顾靖夜游,有些惊讶,确认不是梦游后,为之打了灯笼,护送回房间。白色的蜡烛,黄晕的灯光,有白色的浆纸裹了,保护着不受风力影响,灯笼上方有个碗底大小的圆孔,有些烟气满溢出来。白顾靖跟在守夜人的后面,绕过花园,穿过走廊。
雨夜白府,回旋走廊,雨落成珠帘。花园里,翠绿的叶子,喜迎着雨滴,一颗颗承接,生怕它们砸到地上会痛,温柔的拥着倾斜着,送它们回归大地。不甘寂寞的夜来香,肆意的在这雨夜,吐露着芬芳,摆首弄姿。
房门前,青福轻剑在握,倚着柱子,对着庭院,不住点头。守夜人脚步轻盈,白顾靖也都尽量落地无声。火光晃过,青福一个激灵,剑刃出鞘,横眉立目,“来者何人?”
“青福,是我。”白顾靖轻声说道,生怕吵醒熟睡着的人。守夜人将人送到,便又到别处去巡视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青福推了推剑柄,将利刃收起。
房间门窗紧闭,黑暗一片,没有什么异样声音,白顾靖也就放心了。青福独自守夜,也已有些疲倦,不住的打着哈欠。“把剑放这,去休息一会儿。”
青福仍旧强撑着,“少爷,青福没事,不困。”又是一个哈欠,带着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快去睡!”白顾靖坚持。
“少爷……”
白顾靖瞪了瞪眼睛,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等下吵醒少妇人,为你是问!”
青福点头,犹豫的看着白顾靖。白顾靖则是拿了青福的剑,摆摆手,让青福休息去了。待青福走远,白顾靖稍稍用力,剑刃出鞘,青光晃过,寒气逼人。这柄剑不重,对于白顾靖来说,重量刚好,抖动手腕,剑身微颤。佳人睡得安稳,守在门外,白顾靖也没什么事情。又摆弄了几下手中剑,运动起来,倒也暖和。白顾靖便提着剑,在门外凭着感觉,舞上剑了。
房门外窸窸窣窣的对话,萧姗全都听了进去。方才被雷声惊醒,心神不宁,听得门外声音,熟悉的声线,稳着心弦。现在,门外又有些轻轻的金属颤动的声音,萧姗坐起身,看向窗外。黑色的人影映在格子窗上,左一动,右一蹿,一个细细长长的物件,忽上忽下的乱窜着,像是一出舞剑皮影戏。
掀起被角,萧姗自床上走下来,穿好衣服,轻启衣柜,从里面拿了条披风,搭在手臂。一旁的小桃,在榻上仍旧睡得香甜。
“吱呀,”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白顾靖收了剑,盯着门口,由里面走出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口,握着门上圆环,将门扇拉合,小心翼翼的放下圆环,没有声响。
熟悉的月桂香,白顾靖有些不解,这么晚,萧姗出来做什么,还穿戴得如此整齐。
果然站在面前的就是白顾靖,萧姗心里暗喜,眼睛却不敢盯着看,拿起手上的披风,送到白顾靖面前,低着头,看着白顾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