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他说完,一个冰凉的物体顶住了他的脑门。
“戴院长,站在不是你表明忠心的时候,你只要知道,如果你不答应,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消失,而你也会被关进监狱,剩下你美丽的妻子与可爱的儿子无家可归的等你出来。”廖雅权不慌不忙的单手拿着手枪对他说道。
戴季陶一愣,没有再说话。而廖雅权也不急,静静的等待那个意料中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你要保证我和我的家人不会出事。”戴季陶皱着眉说道,神色有些颓然。
“很好,季陶,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并且,会给你一笔不菲的金钱,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廖雅权浅笑,而后转身离开了公寓。
“砰”关门声从楼下传来,戴季陶颓然的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负责任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窗外,暗蓝的天幕上,一轮残月高高悬着,斑斓清辉洒向大地,却并没有将那一片黑暗照得亮堂些,反倒与那浑浊的肮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月余后
波光粼粼的湖中,不时有几尾游鱼轻轻划过,漾出淡淡的涟漪。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湖中央,一条小船上一男一女正在亲密的交谈。
男子稍稍低下头,靠近女子,仿佛很亲昵的样子,“我这里有一份吴淞口要塞司令部向国防部作的扩建炮台军事设施的报告简件,他们近期设置的几个炮台点里面都有写。”
“很好,帝国会记住你的功劳。”女子笑着用脸亲蹭了蹭男子的脸颊,可是男子却仿佛并没有心思,只是皱着眉低低的说了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戴笠已经注意到我了,你最好快点。”
“哦?戴笠这个老狐狸眼神倒是挺锐利。”女子不以为意的淡笑。
“不说了,下次有消息再通知你。”男子将船划到了岸边,神色显得有些焦躁。
女子晲了他一眼,也不恼,而是装作亲密的挽过他的手,将一叠厚厚的钞票塞进了男子的衣袖,而后意味深长的笑笑,“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千万不要想些不该想的啊。”说完,转身优雅的离开了。
男子愣了愣,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捏了捏袖子,眉头紧皱,而后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几个月前,迎来了新的一年。在那烟火绚烂的夜晚,云子望着不断有烟花炸开的时明时暗的半空,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个女子——那个如风一般洒脱的女子。洒脱到让她难以接近,只能不断追逐的女子。
她接到消息:那个女人结婚了,和蒙古王族。或许只是为了任务,但“结婚”二字还是不可避免的刺痛了她的心。
在她的心里,最重的永远都会是帝国的使命吧。
云子拿起手中一杯泛着流离光泽的暗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眸中有淡淡愁绪,没有遮掩,完全的释放出来。今夜,就此一夜,让我沉沦一夜,让我放纵一夜,明天后,我还是廖雅权,还是一名优秀的特工。
然而,今夜的她,只是竹内云子,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内心有着思念,有着感情的女人。
“啪”又一朵烟花在暗蓝的天幕中绽开,短暂的绚丽后,没落于黑暗。或许,这和她是极像的罢,也是在这青春年华那样极美的艳丽时刻绽放,但却是在这谍场之上,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何其的讽刺呵。
半空中,一弯皎月,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那光晕中,云子仿佛又看见了那朝思暮念的人的面容,依旧是那样英朗清秀,依旧是那般自信迷人。欲要伸出手去抚摸,却又缓缓消散了。
“美惠子……”淡淡哀愁的嗓音有些嘶哑,暗含道不尽的思念之情。
思念的人太多了,就连月亮都躲进了云中,不再想为这人间情感所困扰。
1930年的上海火车站,一名英俊潇洒的男子穿着一袭宽大的长衫从人流如潮的车厢中走出,他站定在站台前,抬首看了看南京的方向,忽而笑了,“多年未见的友人,你,还好吗?”低缓沉稳的嗓音,却分明可听出是女子独有的细腻。
☆、死局(番外)
美惠子——
犹记得浩瀚江波之上,宏伟舰船之中,你轻晃酒杯,眼神比那灯火还要辉煌。
“等你任务归来,我会在国际酒店顶层为你接风洗尘。”
你说,等你归来啊。等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那个你的下属,你的伙伴,你的……谁?究竟是你的谁呢?
“我不要你为我洗尘,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像现在一样。”她轻柔的嗓音如罂粟般让你锐利如鹰的眸子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但却又很快被那冲天的火光以及破空的炮响震醒。
战场之上,没有女人!你是这么想的,所以避过她柔情的眼神,躲过她接近的举动,用冷然的神色警告着她的靠近。
谁又知道,你是在用那面具上的冷然掩饰灵魂中的动荡呢?你不敢靠近,因为你怕沦陷,沦陷于深情的眸心深处,再也无法自拔,这对于战争中的你和她,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你隐忍,你拒绝。
只是,这拒绝,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有了接近的yù_wàng——那一声宝贝儿,那一个挑逗的举动。真的仅仅只是调戏么?不然吧,只是灵魂的躁动不安,导致爱意忍不住的喷发。
得知她任务失败被捕入狱,一向稳重平静的你眸中闪动着掩不住的恐慌,但你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