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这个女人魂飞魄散,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吸之间便是一个人的生与死。盛清清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不会动手,遂立在一边不发一言。
果然,素辛松了力道。她喘息不断的双唇中溢出一声冷笑,在睡梦之中没有意识的死去是最幸福的死法,没有疼痛没有悲伤,这也太便宜她了。
她猛地将静荣郡主扔到了地上,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点在她的眉间,血光乍现:“左右也是将死之身,我便以吾身以吾魂许下妖族血咒,爱而不得生而无望,老无所依死不得葬,凄凄哀哀,终身无光。汝之因果不还,吾之血咒不散。慕静荣,我要你这辈子……生无乐死无欢!”
盛清清睁大了眼,咽了咽口水:“最毒女人心,说的一点儿也不差。”
“你也是个女人。”素辛如檬星星一般提醒道。
盛清清绕了绕自己的头发,认真道:“我还是个女孩儿,谢谢。随便污人清白可要不得。”
素辛扯出一抹笑,她诅咒了慕静荣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她轻轻拂去冉中熙脸上的冰屑,一字一顿道:“我欠他的无论如何也还不了了。”
“禹州城南,浣流溪畔,若非有朝一日化形为人,我依旧是半山桥头的一株的霜梅,看溪流匆匆,看山路泥泞,旭日朝起而暮落,四季往复而轮回。”
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呈透明状了,似乎一伸手便能穿过:“那般岁月终究是回不去了,冉、中、熙……咳咳……”
“所以说啊,爱恨情仇什么的,最麻烦了……”盛清清撇了撇嘴,手指划过摇天剑的剑刃,趁着素辛不注意的时候滴了一滴在冰棺中的人身上。
艳红的血滴慎入冰霜之下,逐渐被其吸收。冰雪消融,苍白散去,一如生人。
“喂,他活了。”
素辛在最后消失的那一刻猛地望向冰棺,那双眼睛睁开的模样她想象了无数次,数百年的时光,心愿终究了了。
“你输了。”素辛笑看着盛清清道。
盛清清不在意地收好了摇天剑:“输了就输了呗,小仙女输得起。”
渡血输魂最后一刻,素辛彻底地消失,只留下一句:谢谢。
男人睁开双眼,刺眼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抬手放在上方微微挡了挡,好一会儿才从冰棺里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满面迷茫:“这里是哪儿?”
盛清清打了个响指:“你叫冉辛,冉中熙的冉,素辛的辛。这里是落梅山庄,你无意闯入这儿,现在你该离开了。”
灵魂傀儡全部都在盛清清手里,梅花妖的梦境没有造完,他的记忆里一片空白。
男人惊讶地应了一声,抬手作揖:“原来如此,在下方才脑中一片空白,现下听姑娘这般一说,似乎确实是如此。”
他自顾自地从冰棺中走了出来,低声道:“我叫冉辛,冉中熙的冉,素辛的辛。”
他与盛清清等人道了谢撩了撩衣袍便朝着门外走去,突地,他顿住脚步。盛清清拎着静荣郡主那虚弱的灵魂往外走,恰恰听见他的微弱之声。
“好好的梅花,可惜了。”
盛清清抬眼望去,有疾风袭来,初初静下,回眸已是落红满径。
冉辛对着盛清清又颔首道谢,没有人指引他也能找到走出落梅山庄的路,这个地方没有人比他更熟,哪怕他的灵魂没了记忆,但是他的身体记得。
盛清清将玉盒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她施法将盒中的灵魂全部送还了他们的身体,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她才从席则手中接过檬星星,从单怀的惊讶声中一眼望去。
满地红梅无影,白梅似雪铺径。
“难不成那妖怪又回来了?”单怀道。
“她的一魂用来下血咒诅咒静荣郡主,其他二魂三魄全部渡到了冉中熙身体里,怎么回来?”盛清清丢给单怀一个嫌弃的眼神,抱着檬星星准备回去找林苏蕴和明香。
“小哥哥你可要同路啊?”盛清清对着前方的道路努了努嘴。
席则将一块素白的手帕递了过去:“包手。”
盛清清一愣,低眸看了看自己刚才划破的指尖,她笑着抬头虚弱地瘪了瘪嘴:“本仙女木有力气。”说着将自己的手伸到席则身前:“小哥哥,小仙女刚才耗费了大量灵力,已经虚弱的动不了了。”
席则轻嗯了一声,抬手将手帕撕扯两段,宽的一段沾了药瓶里的粉末轻轻地触到了她的伤口上,再用细窄的那一段包扎了起来。
“小哥哥,你真是贤惠。”盛清清晃了晃手指,一脸长辈对晚辈般地赞赏道。
席则忍不住望着她:“不要用那么奇奇怪怪的词来形容我,男人不能用贤惠来形容。”
盛清清疑惑地转了转眼:“那该用什么词儿?贤德?”她觉得还是贤惠更配些啊!
“你应该进十八书院好好修习。”席则抽了抽嘴角。
盛清清笑嘻嘻地抬了抬下巴:“十八书院真让我进去,院长他们迟早会哭的。”上仙之尊,十八书院怕是撑不下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