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时辰回府?零零总总说了一堆,儿臣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若成了亲当真如此,那还不如不成亲算了。”
“你也知道你们是一对狐朋狗友?”司徒坤瞪眼。
司徒岳耸肩摊手,“就算是狐朋狗友,儿臣这狐朋狗友也是父皇你给选的啊!”
果然是和林砚呆在一起久了,学了他的习性。这话以往老九再混账也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的!他突然就有点明白了林如海的感受,丫的,真想揍过去!
司徒坤冷笑,“他这话沈家不知道吧?朕倒是觉得可以说给老师听听!”
司徒岳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唾沫,琢磨着开口:“父皇,您……您如果要说,一定别说是儿臣告诉你的。”
哎,死道友不死贫道。林砚,爷只能对不住你了。不过你放心,你如果被林大人打得下不来床。爷一定让人去给你送伤药!
司徒坤一嗤,“这婚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司徒岳还想再说,却被司徒岭拽了一把,悻悻闭了嘴。心头感叹,好在只是侧妃。
料理了他,司徒坤这才注意到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十七皇子。
在德妃的细心照料下,他长高了些。身形也不如几个月前见到时的单薄了。脸上有了肉,白皙了起来,竟有了三四分自己儿时的模样。
司徒坤一愣,朝他招了招手,“阿峦,过来!”
司徒峦身子一颤,揪着司徒岳的衣角更紧了,两条腿微微发抖,低着头不说话。
司徒坤眉头一皱,好容易生出的那丝怜惜又被他这怯懦没出息的模样给压了回去。
司徒岭见势不妙,忙上前拉住司徒峦的手,陪着他一步步走上前,又一同跪下。看着他,眼含鼓励。司徒峦这才用微弱的声音请安,“参见父皇。”
“父皇,阿峦还小。他此前身子弱,一直养在屋里,不曾见过父皇几回,父皇乃天下之主,气势逼人,他自然心生敬意。”
将惧怕说成敬意,又只说是司徒峦身子弱,决口不提这些年冷宫之事。既为司徒峦说了话,又保全了司徒坤的面子。
司徒坤叹了一声,“起来吧!”
司徒峦大是松了口气,轻声谢恩,却仍依偎在司徒岭脚边,不敢动。再观司徒岳,看着司徒峦也是面带担忧。
见得这副情景,本来有几分不高兴地司徒坤突然笑起来。他不知道司徒岭和司徒岳什么时候对司徒峦这么爱护了,大约也同德妃与贤妃素来友好的交情有关吧。对于这点,他是乐见其成。
至少他们还知道兄友弟恭。如此,他不免又想到,这几年来的夺嫡之争,几个儿子间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想想,老三即便有野心,却从未曾对老大和老五使过下作不入流的手段。
司徒坤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他看着司徒岭,“老三随朕来,你们接着玩吧!”
********
林府。书房。
林砚张大了嘴巴,“你是说,皇上让你来拜我爹为师?”
玄幻了,他觉得他认识了一个假的司徒坤。
司徒岭点头,“父皇故意将我叫过去,只同我说了这一件事。言明沈老爷子年迈,今岁后已生了三场病,不宜再过劳心。便是你也好一阵子没拿功课去烦他了。
沈大人身居要职,事务繁忙,且以他的性子,恐不适合教导皇子。倘或我能求得林大人为师,也算是我的本事。”
林砚脑袋有些晕,转过头去看林如海,“皇上这是定了?”
林如海摇头,“未定,可至少说明这心已经偏了。”
这倒是。以前,司徒坤只想着三足鼎立,抬一抬这个,总要再抬一抬那个,平衡之术玩得溜溜的。如今居然对司徒岭明着说这段话,可见他们之前的种种计策已有了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效果。
林砚欣喜起来,林如海却是站起来送客,“殿下先回去吧。此事不宜急躁。”
司徒岭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林砚一头雾水,“爹不打算收?”
就算不打算收,这拒绝未免也拒绝得太生硬了吧?
林如海瞧了他一眼,“就算要收,也应是皇上让我收!”
林砚突然一个战栗,背脊发寒。大概是因着如今有林如海在,他这几日都躲在林如海的羽翼之下,智商也跟着掉线了。
皇上只说如果司徒岭能让林如海收其为徒,也是本事。却并没有说,让司徒岭直接来拜师。
这其中是有差距的。鬼知道,皇上是不是又是试探!
林砚不自觉抖了抖,林如海一巴掌拍过来,“想什么呢!竟吓唬自己!皇上正因我的伤心存愧疚,此时不会来试探我。而三皇子,他的心思是皇上知道的,还是皇上捧起来的,更不必用这个来试探。”
林砚身心一松,额,好吧。他想多了。
林如海直摇头,“回去让秋鸣收拾收拾,明日便要去国子监,你落下的功课也该补上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