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背的了论语就有多了不起,夫子堂上讲课,你在做甚!”
林砚头皮发麻,转头看柳尚元,柳尚元却早已端正了一副认真听讲的姿态,好似不关他的事一般。林砚咬牙。
“你来说说,你为何入的国子监,为何来读书!”
为何入的国子监?额,皇上让入的,他能不入吗?
至于为何读书?嗯,这是一个好问题。林砚瞬间被代入情景,差点拍案而起来一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案也拍了,人也起了,话到嘴边意识到此时并无中华之说,太平盛世也不需崛起,好悬把这九个字给咽了回去。
他惊魂甫定,舒了口气才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四句,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堂上气氛疏忽沉静下来。
林砚甚至可以感觉到身边的柳尚元身子为之一震。也不知过了多久,闫炳怀似是才回过神来,面目激动,眼中竟还有珠光闪动,好似若不是顾忌身份,就要下台来抱住林砚转几圈了。
“好!好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还有这等才学见识。我大周之幸也!坐下吧!”
林砚捏了把汗,这关总算过了。感谢张横渠,不好意思,剽窃了你的名言。
想到此,林砚突然一个机灵,之前一直忙着为林家找保命符,一门心思钻研玻璃望远镜等。竟是没发现,以这个时代的历史走向。自唐以前是一样的,可就在隋以后拐了个大弯,唐没了,宋元明清也没有。这其中的名人更是不见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很多文献诗词可以“借用”?
林砚一阵欣喜,可惜到底不是自己的,转而又是好一阵心虚。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闫炳怀似乎被刺激了,就这四句来了场临时大演讲进行阐述。时间长达近两个时辰。一天的课业被他占用光了。
林砚只觉得屁股都快坐出痱子了。也明显感觉到,同窗们看向他的眼光从佩服渐渐转变成哀怨和愤怒。
柳尚元苦着一张脸说:“你可真是害苦我们了。国子监最能说的便是闫夫子。”
你直接说闫炳怀是唐僧不就好了。
哎,不说柳尚元,林砚自己也觉得,为什么要说这么有名的横渠四句!一不小心就做了个大死。
好容易等到闫炳怀说完。待他离开,霍烨直接把书抛上天来庆祝。林砚差点就跟着把书也给抛了,就好比毕业会考结束的时候,大家扔书撕书一样。
还好忍住了。招手唤了秋鸣过来收拾东西,拽过柳尚元,走的比谁都快!
都放学了,谁不走谁是傻子!
嗯,“傻子”还是有的。
另一边,三个学子聚在一处。
张涵感叹:“霍烨何等嚣张,没想到今日倒是被个新来的给制住了。你们说这林砚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皇上钦点入国子监,还身怀皇上的令牌?”
顾桐言道:“我听说,最近风风火火的玻璃,是他弄出来的。”
低头收拾笔墨的叶鹤冷嗤一声,“不过是些奇技淫巧。”
张涵一顿,微微皱眉,“倒也不能这么说,玻璃暂且不论,就今日他说的那四句话,可见此子不凡。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叶鹤收书的举动停滞了片刻,指尖颤动,眼中光亮忽明忽灭,转而竟是笑了起来,拿起东西,道了声告辞,离了课室。却不走大门,而是转了弯,从后门出,入了后山林中竹屋。
屋中坐了一人,似是已等候多时。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峰。
叶鹤跪拜行礼,“参见敏郡王。”
司徒峰有些不悦,“本王已照你的意思对林砚示好。不过本王可不觉得林砚会对本王改观,甚至依附本王。”
叶鹤眼光一闪,“示好林砚,不是为的林砚,也不是为的林家。而是做给皇上看的。”
司徒峰一愣,“你的意思是?”
“请恕学生直言。甄家之局在于皇上的态度。林家不过是皇上放去江南的一把刀。殿下顾念甄家而与林家不对付,在皇上的眼里,便是同他不对付。殿下疏离甄家而善待林家,是要让皇上知道,你懂得他对付甄家的用意,理解并支持他的决定。”
司徒峰眉头深锁,“若没了甄家,本王拿什么去争!”
“殿下是想名正言顺登上皇位,还是想篡位!若要篡位,必有兵力。现今京畿大营、禁卫军俱在皇上手里,无人能动。便是诚亲王有西北军功也是徒然,殿下认为自己凭什么能成!”
司徒峰拍案大斥,“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就不怕诛九族吗?”
叶鹤迎上司徒鹤的目光,“学生知罪,学生只是想提醒殿下,殿下无篡位之心,也无篡位之能,要想登上九五之位,关键便在于皇上的态度。皇上给了你,自然是你的。皇上不给,殿下便是抱有甄家在怀,又有何用?殿下何苦为此糟了皇上厌弃?”
司徒峰面色一白,身子摇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