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惜福红。"
惜福红,阿福……
她怎会忘?
眼眶一热,薛百花竟无声落泪。
惜福红见她突然哭泣,吓得手忙脚乱,薛百花上前拉住惜福红衣摆,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惜福红无奈的望着她,连忙跟着蹲下,瞧她哭得梨花带雨,心就彷佛被人揪住,不自觉伸手抹去薛百花脸上泪珠,很是担忧。
"妳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惜福红皱起眉头,想了想道:"还是湘音待妳不好?没事的,湘音虽然对下人挺凶,只要听话便会没事,要不下回我和湘音谈谈?让她别对妳太严苛可好?"
无论惜福红如何安慰,薛百花的眼泪始终没停过,惜福红叹了口气,忽然瞥见身边花丛,她顺势取下一朵黄花递到薛百花面前,"妳说妳叫花儿吧?这也是朵花儿呢,瞧,若是让雨打散就不美了,花期短暂,能开花时就该珍惜吧?所以妳也别哭了,哭花脸蛋就不美了。"
有些童言,有些笨拙,但这句安慰却叫人心头温暖。
"花儿长得这么漂亮,哭红眼就可惜了,还是多笑笑吧?"惜福红用袖子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
"这花送给妳,都是我亲手种的。"笑容中含着一丝骄傲,日阳下无比灿烂。
--"……妳爱我吗?"
薛百花记得,阿福曾经这么问过她。
那时她说爱,却非真正的爱,只是包覆谎言,浮华的占有欲。
阿福,妳忘了我吗?
也好,忘就忘吧……
薛百花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接过阿福手中的花朵。
现在,我不当什么妙手阎罗,也不要神医虚名。
就让我当妳的花儿可好?
阿福,只当妳的花儿…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哑巴花儿好难写...真想快让她说话,不然对手戏很难继续阿(嘆)
☆、第六九章彻夜未眠
马车绕过山头,一阵癫颇,薛百花蹙起柳眉。
这日清早,丫环前来通报,说教主请她同游,尽管想婉拒,但想到吕湘音娇笑的模样,薛百花立刻打消念头,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丑陋,她早已看透,多说无用,在魔教教主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于是两人同乘马车,说是同游?不过是微服出巡罢了。
狼牙寨,曾是江湖恶霸聚散之地,而今是吕湘音的魔教分舵。
待马车停妥,薛百花跟随吕湘音踏上石地,放眼望去,清一色全是男人,个个模样凶煞、奇装异服、刀剑在身,彷佛随时都会大开杀戒,甚至眼底存有玩味兴致,不当吕湘音是教主,只当她是个稚嫩娃儿,只怕这些没栓上铁链的野狗,会有发狂乱咬的一天。
侧望吕湘音一眼,淡笑依旧,豪不在意。
年纪不过十五、六,气势却压制得了数百教众,吕湘音绝非表面上单纯,究竟骨子流着什么血,竟有这般不协调气质,以及不怒而威之气势?薛百花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跟上,屋内小童来不及阻挡,吕湘音才刚推门,立刻听见暧昧浪语。
"铨哥哥,你真行…啊…再来…人家还要…"厅内不时回荡娇娆女声。
"宝贝儿这么骚,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呢!"另道男声响起,豪不顾忌。
吕湘音柳眉轻挑,绕进侧房内。只见诺大的床铺凌乱,一对男女忘情地翻云覆雨,男人瞥见一道身影闪过,想也不想准备破口大骂,怎料嘴刚张一半,吕湘音拉过太师椅,正对两人直接坐下,一副看戏模样。
"别在意吾,继续吧。"吕湘音摆手,后头一名小童立刻递上茶水。
男人见教主恭候,吓得连魂都没了,哪还有兴致继续?当下推开身上女子,狼狈地穿上纨裤跪下,女子见来人是吕湘音,也立刻用锦被包裹□身子,跪在男人侧边。薛百花见了皱起眉头,她往后退到吕湘音椅后,冷淡的望着踏前一对狗男女,竟然胡涂到教主来了都不知晓,当真不要命了。
"教、教主…小的……"
"陆紊。"吕湘音打断男人的话,唤来另个男人。
"是,教主。"门外走来一名男子,年纪挺轻,不超过二十,他恭敬地朝吕湘音拱手,脸垂得极低。
"上回吾交代李家人头之事……是何时?"玉指轻绕发丝,吕湘音美眸紧盯着眼前半身□的男人。
"前日。"名唤陆紊的男子回道。
"那吾怎么还没看到?"吕湘音笑问,可语气中却丁点笑意都没,
男子闻言浑身一颤,心彷佛鼓打声响,咚咚咚的回荡屋内。他咽了一口唾液,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身为狼牙寨寨主,前日教主交代之事,他却和弟兄喝酒作乐一晚后全忘光了,哪知教主突然来访,还给她撞见这般模样。
"李家人头在哪?"吕湘音提高音量,吓得男人压低肩头。
"李家人…三日前离城游玩,因此小的…正准备出发逮人,所以和妻子道别…没想道教主就来了。"诚实以对不如谎话连篇,男子战战兢兢地回道,只望吕湘音能放他一马。
能吗?
"陆紊。"吕湘音朝陆紊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向前。
前脚踏出半步,腰间长剑突然出鞘,瞬间鲜血四溢,他甚至没看清吕湘音是怎么砍断男人的脑袋,只感觉脸颊温热,回神后男人的脑袋已滚落脚边。尸身倒地,在旁女子被溅得浑身是血,模样骇人,她顿时扑跪在吕湘音脚边,大声哭嚎。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阿!"女人哭花妆容,拼命哀求。
吕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