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倚夏回到酒店的时候,路西绽已经睡着了。她没有盖被子,蜷缩在床上,睫毛轻颤,看起来像一个婴儿。乔倚夏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把自己的毛呢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虽然她总说自己没有资格洁癖,可爱干净已经成为她的本能,让她即使冻着也不愿以酒店的被子或是她已经染满泥土的外套取暖。
乔倚夏伸手摸了摸路西绽的头,还好,没有发热。
世上从没有感动深受这回事,乔倚夏深知。即便她们都有过失去亲人的经历,也无法完全明白彼此心中的感受。因为经历是相似的,但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夜乔倚夏都未曾合眼,她躺在床上,甚至连抱都不敢抱她,生怕自己的怀抱会将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吵醒。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在漫漫无垠的时空里悄然地陪伴着她。
“爸爸。”乔倚夏走到洗手间,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了接通键,她知道她,等待着她的又将是一场狂风暴雨,“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