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一颤一颤地抖动着,他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是谁,是谁在破坏他的宝贝,是谁敢在荼毒嘉颜的手笔。
愤然地抬起了头,环视四周,家人们、佣人们一个个都睁大着眼睛,呆若木鸡,并没有谁靠得很近,原来那滴滴而下,无法竭止的,是他自己的泪水,是他自从父亲的葬礼之后,就再也没有流过的泪水。
“呵呵,嘉颜在和我开玩笑呢,他一定是跑到哪里玩去了,他在等我找他!”
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叠得整整齐齐,又十分谨慎地它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就好像真的在捉迷藏似的,旋即飞奔出去的男人,在每一个房间里都翻找了一遍,又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面。
嘉颜,他在哪里,他会去哪里。
“程总,你在哪里?”“少爷,你在哪里?”
“你不要管我在哪里,你们给我找嘉颜在哪里!!!!”
走过了城市的每一条大街,每一条小巷,对着时而响起的电话,不知道吼了多少次,程鸿业自己都不知道期间过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没有嘉颜,哪里都找不到嘉颜,
到了后来,就连那个烦人的手机,都已经不再响起,程鸿业那焦急到发烫的心,也终于渐渐地堕入了冰冷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是嫌弃他不够好吗?那天夜里,嘉颜那滚烫的身躯,深情的呼唤,还历历在目,可为什么今天,那么善良,那么温和的恋人,就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把他一个人打入了绝望的地狱。
“少爷!”
“鸿业哥哥!”
“程总!”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两天了,你、你是想急死我们啊。”
“找到了,你们找到嘉颜了?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等家人们和他助理终于找到了程鸿业,一听到“找到了“几个字,原本还萎靡着的邋遢男人,立刻就大叫着跳了起来。
“我们没有找到嘉颜,不过找到了一点线索,你先跟我们回去,嘉颜的事,要从长计议。”
连拖带拉地扯下了程鸿业的手脚,把快要被勒死的徐雅文解救下来,大家赶紧把虚弱的程鸿业给塞进了车里。
说句实话,比起嘉颜的离开,程鸿业会有如此脱轨的反应,更是让大家感到吃惊不已。整整两天一夜,不吃不喝,一开口就是嘉颜嘉颜的,这哪是那个向来冷静,运筹帷幄的商界巨子。
“是她?又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在车子里面,听了助理金跃铭的报告,再把一系列事件联系起来,马上确定了事情的缘由,几乎快要疯癫的程鸿业,一下子就沉静下来。
“快,打电话给助理科,要他们把东临的资料全都准备好。再叫金融科那边暂停手上的作业,把目标对准东临。直接把车开到公司,看来不把东临弄掉,嘉颜是不会回来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蒋燕莉逼走嘉颜的事实,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证实,东临的借贷,以及它在各方面的运作,也被急遽地冻结起来。
“六亿,我们只要六亿,就永远都不会来打搅你们了,这个价钱还可以吧。”
找来了那个贪心的女人,看着她还这么不识时务的狮子大开口,确定了她不知道嘉颜的情况,也不可能拘禁嘉颜以后,当天下午,准备充分的程鸿业,就一举给了东临致命的打击。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
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饿了就随便拿点点心吃,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只用了短短一个星期,这个孤注一掷的男人,就成功地让东临宣布了破产。
“来啊,把两个孩子带走。”
可是撑着越来越糟糕的身体,拖着挨着,过了三个多月,一直等到了案子了结,等到了蒋老爷子因脑溢血,瘫痪进了疗养院,等到林善源因经营不当进了监狱,等到蒋燕莉带着两个儿子,流落街头,成了乞丐,依然等不到嘉颜回来的程鸿业,不禁又想起了最后的留言。
『如果可以,我请求你好好地照顾我弟弟。』
妄想着只要收留了旭东旭海,嘉颜或许就会回来,程鸿业进一步逼着蒋燕莉签下了监护权的转让条约。
“不要,妈妈,我们不要离开你。”
“你放心,父母犯错,和孩子无关,我会让他们和慕华思源一起到英国留学,让他们在那里生活。”
看着这三个生离死别的母子,互相抱在一起,久久都不愿分开,程鸿业是硬要手下,抱走了两个不停哭闹的孩子。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逼走了嘉颜,害得他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在我找到他以前,你都得好好地偿还你的罪孽。”
把蒋燕莉拖进了一幢破旧的房间,以旭东旭海的生活费为要挟,程鸿业又逼着走投无路的蒋燕莉,干起了接客做妓的营生。
“你以为嘉颜真的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离开你的吗。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啊,如果他不想走,完全可以向你求助。你知道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和你较量。他之所以会走,完全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
“嘉颜以前就很会虚以委蛇,在我家的时候,他也装得很乖很温顺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要恨我们。现在他对你也是一样,他本来就不是同性恋,没办法才和你周旋,别以为你得到他了。等到时机成熟,他还不是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