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大漠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缓缓移动着。这里不同于华巫山一带,华巫山处气象异常,仿若冬季,天黑的也怪异的早了许多,而胥雍林和黄沙大漠一带太阳却没沉下去,天边浮着艳红的霞光,气温还没降下来,脚底的黄沙也仍然灼烫。
“你的腿还没恢复知觉?”
万俟鹤孝皱着眉毛,不耐烦地问着背后的夏书蝶。
一直脸色微红的夏书蝶听后,有些慌张地开口:“那个,没,没有啊……”
万俟眉头一挑,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她的小腿骨上,夏书蝶吃痛,‘啊’的一下痛呼出声。
“你这不是恢复了吗。”万俟鹤孝眯起眼睛,眼中弥漫着冷色,“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还是说……”
他冷声说罢,松开了夏书蝶的大腿,双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就将她摔了出去。
“还是说,你这种贵族千金坐惯了轿子,没个人伺候着你,就连走路都不愿意自己走吗?”
“公子,不是的……”夏书蝶回过神来,连忙否定道,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啊啊地惨叫出来。
“烫烫烫!!烫啊!!”
被地面还蕴着高温的沙子烫到身子的夏书蝶连忙跳了起来,却又因为灼脚而慌忙地扑向万俟鹤孝。她虽然能掌控阎罗劫火,但并不代表她不怕火焰与高热,只不过是她感知不到阎罗劫火的温度,而阎罗劫火也不会去伤害她而已。
面对以八爪鱼抱姿朝自己扑来的夏书蝶,万俟只是面无表情地闪开。他平静地看着快要被烫哭的夏书蝶,单手掐腰冷笑两声:
“所以才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矫情,稍微有点烫热就大呼小叫……”万俟鹤孝说着,蹲下身来伸出左手摸向地面,“要知道,拨开这些沙子,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土拨鼠打出来的洞,那些小家伙……”
万俟鹤孝的话说到一半便微微一顿,他的手僵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空气中隐隐弥漫开来一股肉香味……
“……嘛,土拨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万俟鹤孝故作镇定地站了起来,将被烫红的左手放到身后蹭着衣服,他看了看躲到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形状古怪的大树树荫下的夏书蝶,“总之,先把水的问题解决一下吧。”
“水?”躲到阴凉地的夏书蝶一边揉着快要被烫伤的双脚,一边疑问道。
“……”
万俟鹤孝没吱声,只是一言不发地走向夏书蝶,或者说是走向夏书蝶用来遮凉的大树,这棵树两头细中间大,看起来就像是个巨大的纺锤。
他手腕一拧,一支苍蓝色的灵力箭矢便凭空出现,他走到怪树前,伸手就朝树干上扎了一箭。紧接着,奇妙的现象出现了。新鲜的清水从万俟扎出来的小孔中汩汩流出,万俟鹤孝则凑在小孔前,张开嘴一点点喝着流出来的清水解渴。
瓶子树,又称纺锤树、佛肚树,一般都贮有巨量的可饮用水,内藏的清水甚至要论吨计。这里是黄沙大漠边缘的荒漠,所以出现瓶子树并不稀奇。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后,万俟瞟了一眼夏书蝶,风平浪静地开口问道:“你要喝点吗?”
说话的同时,万俟从衣兜里摸出了什么,偷偷地在树干上小孔周围抹了一圈——那正是他从刘椟的尸体旁边拿来的麻沸散!
万俟鹤孝因为早上体力透支,到现在身体还有些弱,怕是一入睡就会睡得很沉,他可不敢在森林这种藏龙卧虎,处处暗藏杀机的地方过夜。而被自己带来的夏书蝶又不可信任,他自然要准备点后手。
夏书蝶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流出来的清水,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而后纠结了几秒,摇了摇头,“……多谢公子的好意,我不喝……”
她瞥了一眼那满是土灰,并沾满点点砂砾的树干,心中觉得很恶心。
“哼……”万俟听后冷哼一声,索性直接下达逐客令,“说起来,你的腿也恢复知觉了,可不可以请你走开?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不要赖着我,还请你自寻出路。”
“别别!”夏书蝶连连摇头,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公子,此行路上请让我跟随你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会添麻烦?”万俟鹤孝的眼中寒光一闪,须臾之间手心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苍蓝色的灵剑,“只有死人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他话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说罢,万俟转过身,以极快的速度朝远处离去,残留的话音回荡在空气中:
“别跟过来!!臭婆娘!!”
夏书蝶一愣,回过神来连忙单脚向地面一踏,脚掌之上瞬间燃起通红的火焰,裹住了双脚,隔断了沙土的高温。
“公子!!等我一下!!!”
夏书蝶一边说着,一边起步并加快脚程,快速朝万俟鹤孝离去的方向狂奔。此处是遍地黄沙的荒漠,对于娇气的大小姐而言,自然要比森林那种无法下脚的地方的环境好多了。虽然她的速度比不上万俟,但相比于德学府的一般学徒而言还是很可观的。
只是速度不及万俟,夏书蝶自然会被万俟越拉越远。而万俟可没他看起来那么冷酷淡漠,虽然他不明白夏书蝶死缠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当他看到夏书蝶那死活都追不上自己的样子,心中就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我除却没怎么念过书,学识不足这点之外,可没有其他任何的短板,熟练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近战远攻无不擅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