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神色凝惧地道:
“罗伯,我杀了人!我要坐铁笼子了!不,我可能还要被判死刑!”
梁爽就算以前有多不用心学习,也知道杀人要偿命这回事。
因此,现在梁爽心里面只是一个劲地在害怕,自己杀了人肯定要锒铛入狱什么的。
梁爽的话让罗飞脸上暗暗挂下一滴豆大的汗珠:原来他不进门,就是在后怕这个呀!
罗飞把手搭到梁爽肩头上,柔声道:
“爽仔,咱先进屋里面去。”
“伯伯告诉你啊,那几名歹徒呢,都没有死。虽然主犯跟死也差不了多远,但毕竟还有气。而且,你这次伤人,纯粹是为了自卫与救人……”
罗飞一边说,一边把挂着一脸泪水、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梁爽,推进屋……
……
第二天一大早,梁爽像往常样,练完功,吃过早餐就出门到学校去坐公车,到福康安老院打暑期工。
“罗伯!我上班了!今天开始,下班以后我都要去看看娇娇,都会晚些回来!直到娇娇康复出院为止!”
罗飞望着梁爽远去的背影,心中大是感慨:
年纪轻轻就遇上这种事情,还几乎把人打死了。虽然这是正义行为,也用不着负上任何刑事责任。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心理这一关实在是很难过。还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非一般的强大!精神在一夜过后,似乎就恢复过来了!好小子!
安老院里面,由于楚娇儿不在,这儿的课程就由梁爽全部包揽。
安老院的院长通过许心言的电话,了解到昨天所发生的事情的大概。她见梁爽能够照常上班,立即安慰他,叫他不用担心楚娇儿的事,同时表扬他敬业。
梁爽苦笑,心想没什么敬业不敬业的,既然答应了要在安老院娱乐老人家,也就尽量兑现自己的承诺罢了,而且还有钱赚。反正平时假期在家也就帮罗伯收收破烂,搞搞农活而已。要不,就是带着村里面的孩子到处去野,无所事事。
下班以后,梁爽坐公车来到市区医院,直接前往楚娇儿所在独立病房。
“小朋友,你要干什么?”
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的护士,见梁爽匆匆往自己这边走来,立刻拦住他。
“我要见娇娇!”
梁爽一边朝病房望去,一边恳求:
“护士姐姐,你让我进去吧!里面的病人是我的好朋友!言姐姐呢?言姐姐她在不在?”
梁爽说着,已经一边往病房门口悄悄移动,一边叫着许心言:“言姐姐!言姐姐!我是梁爽!”
“哎小朋友!你别乱叫发出噪音!这儿是医院!里面的病人受了刺激不能见生人!你会把她吓着的!你先回去吧!她的家人不在!”
护士也不管梁爽答不答应,反正就是不让他进去。
就在梁爽与护士纠缠之际,病房里面突然传出楚娇儿一阵惊恐的尖叫。护士立即开门进去,梁爽也趁机闪身跟入房中。
楚娇儿躺在病床上,在恶梦中尖叫着,闭着眼睛不断挣扎。接着她又尖叫一声,一下子坐起来。
“娇娇!”
梁爽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冲到床边。
“梁爽!”
楚娇儿自恶梦中惊醒过来,看到梁爽就在自己眼前,禁不住一把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梁爽……梁爽……!”
站在一旁的护士感觉很惊讶,因为这小女孩,除了她那位极年轻的妈妈以外,谁也接近不得。想不到,眼前这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居然不被拒绝。可见这男生,在这小女孩心中的地位肯定很高。
护士见楚娇儿的情绪渐渐平伏下来,就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口,通过门上的观察窗看着里面的情形。
“娇娇,你别害怕,那些坏人,都已经被抓走了!”
梁爽一听见楚娇儿的哭声,脑间又蓦然闪过昨夜她被李坚垠糟蹋的情景。假如当时自己迟到一步,楚娇儿可能还不止像如今这种情况,恐怕会被吓疯。
梁爽的鼻子再次感觉微微一酸,同时,在心中激发萌生出一种对qiáng_jiān犯的异样憎恨。
这种憎恨,从此在梁爽心中暗暗扎根,一直伴着他成长。
楚娇儿依旧哭着,突然发觉梁爽正在用纸巾为自己轻轻拭着泪。这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梁爽的腰,还沾了他一身的泪水。
楚娇儿下意识缓缓松开手,躺回床上,一边哽咽着,一边闭上眼睛。但她的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梁爽的手不放。
梁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任凭楚娇儿抓着自己的一只手,另一手则拿着纸巾,无措地坐在床边,一旦发现她闭着的双眼流下泪水,就立即用纸巾吸掉。
这个时候,定时过来巡看病房的主治医生来到病房门口,却被看守的护士沉默止住,示意他看里面的情景。
主治医生先是略略皱了下眉头,继而会意地点头笑起来。
护士一脸感慨地对主治医生轻声道:
“那男孩用纸巾,重重复复地为那小女孩吸泪水,已经有半个小时了,难为他有这种坚持!”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我一会再过来!”
主治医生说着,对护士作了个手势,离开。
梁爽就这样,几乎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坐着,用纸巾为楚娇儿吸了两个多小时的眼泪。
三个多小时以后,他才蓦然发现楚娇儿已经睡着了,原来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也缓缓松开了。
这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