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然而,他今天却只说了“尽力”。
“什么是‘尽力’?”那总参谋见那师长还是一副懵里懵懂、搞不清楚出的模样,忍不住“哎”了一声,便为他解释了起来。
“所谓的‘尽力’究竟是要我们尽几分的力?这个‘力’的极限, 究竟又在哪里?你有听司令他跟我们说明白?——”
总参谋话还没解释明白,那师长冲着他抬起了手,拦住了他后面的解释——
“上海那边的军队可就快要到了,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干耗着。这些解释你留着回来再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依你看,这仗,我们是打还是不打?”
那总参谋住了嘴,听了那师长的问话,瞧了他好几眼,最终对他说道——
“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这就是要假打了。
那师长明白的点了点头,领着那通信兵,便直接走出了司令部去。
此时,锦颐领着铁血军万数的战士们,正向着二十九军的驻营越行越近。
早在她找过了叶生明之后,她便没想过二十九军还能没有防范,再加上她本身便没有让二十九军在铁血军的偷袭下元气大伤的想法,她根本就没有要遮掩身形的想法,领着一万的战士们,或坐或站的乘上了军车,光明正大的便来了。
随着离二十九军驻营的距离越来越近,站在车上的士兵们端着枪,甚至都还未将二十九军驻营前的守卫兵人影看清,便端着枪一阵好打。
介于安全与危险的距离交界处,一辆又一辆的军车停了下来。锦颐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推开了车门,便领着与自己同坐一车的战士们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端着枪,同从其他车上下来的战士们围在一处,按着原定的计划,将队形列成一排又一排半弧形。
可这就要临到他们向着二十九军的驻营包围去了,他们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驻营门口的守卫兵实在是太少了!
即便是平常的巡逻守卫,也决计是不可能松懈到只有二三人来放风守门的,更何况他们军营里,偌大的敌袭号声还响彻在空中,他们分明是提前便知道他们要来攻击的!
蹊跷!实在是太蹊跷了!
锦颐同所有的将士们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她意识到了二十九军的驻营是有些反常的,但她也没想过,这是二十九军的战士们故意要让他们攻进去的。毕竟,叶将军已经拒绝她的恳求了。
可是,她更清楚的是,既然到了这里,他们万万是没有再退回上海的道理的。
“全体战士加强警备!”提了提嗓子,锦颐没有顾虑地对着将士们大声喊道。
她话才刚一喊完,首先便试探性的向着二十九军的驻营迈开了步子。
一路畅通无阻,根本便没见着几个二十九军的士兵们。
但锦颐和铁血军的将士们却仍旧是没敢放轻松,进到二十九军驻营里的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叶生明和他的二十九军是在耍什么把戏?
原本是被保护在包围圈内,并不怎么危险的地方的张腾宇,忍不住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战士,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锦颐的身旁去。
“这该不会是第二十九军布下的陷阱吧?”拧着双眉,叶生明对着一旁的锦颐问道。
他相信锦颐带回来的消息,也相信叶生明是真的拒绝了锦颐的恳求。毕竟立场不同,他想不到有谁会故意配合着谁,去出演一场吃败仗的假戏的。
于是,他的思维不断的围绕着战争的胜负展开着。有关于这样的异常,他所能想到的,仅仅便是陷阱而已。
“管他是不是陷阱!就算是,我们今天也闯定了!”锦颐狠了狠心,硬气道。
从他们来到了南京,在这郊外搭了临时营地开始,第二十九军的驻营,便一直待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他们没有看到第二十九军有士兵大规模的撤离,那这二十九军的战士们,就必定还是待在这军营里头的。
抬步,向着二十九军驻营用来操练士兵的操场行去。
锦颐同铁血军的将士们猝不及防地瞧见了一队又一队装备完整的二十九军士兵们,便又同时听见一声声地枪声划破了沉默的空气。
“砰!砰!砰!砰!砰!”
铁血军的战士们,在二十九军的将士们还没反应的时候,不可控制地便先开了枪!
他们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二十九军的人会傻到将士兵们集中到一起去。就算是伏击,难道不该是分散之后的效用才最大吗?
他们几乎是在瞧见第二十九军士兵的开始,身体便只剩下了最本能的反应——
只要他们的动作慢了一丁点,被子弹穿破脑袋和胸膛的人,便会是他们自己!
战场,是个极考验个人反应的地方,没有人会手下留情。这是他们在同鬼子打仗的时候,体会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在他们扣动扳机,枪声响起的片刻,他们清楚地透过人潮,看见二十九军的士兵们也在慌乱见带起了手里的枪来,将枪口瞄准了自己。
顾虑着身旁只做着军中文职、身体素质跟不大上的张腾宇,锦颐心里原本是还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在看见二十九军有士兵将枪口瞄准了张腾宇后,便也只能暂时放下,连忙端着枪,便冲着那要向张腾宇开枪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