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太了解夏珂筠。
南泽京中人竟皆知她顾长烟回来了,那么大夏呢?
顾长烟一出现,夏珂筠就会得到消息。
所以,她会不顾一切让顾长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夏珂筠上位这些年,除了莽苍原一战溃不成军,大夏的民生却好得很,她的手段和顾长烟的行军作战部署一样,世无其二。
“姐姐放心!”顾长泽拍着胸脯保证,“顾府的安危,交到长泽手上!”
顾长烟一直盯着梅花的枝梢,俄而,才点头回答:“好。”
到京中几日,面了圣之后封彧便嘱咐她待在府里,除了偶尔陪顾母去十里廊走走,她日日都在练功看书。
直到几日后,在院子里的顾长烟看到顾长泽飞奔而来,手中拿着一张字条:“姐姐,有人送来的!”
顾长烟心下莫名一紧,接过字条打开来一看,鲜少有表情的她脸色忽变:“谁送来的?”
“不知道。”顾长泽回答,“我刚进门,一个小女孩塞过来的,说要交给顾将军。”
“你看了?”她继续紧张地问道。
顾长泽摇了摇头。
“她给你的时候还有别人看到吗?”
顾长泽继续摇头:“当时府外没人。”
顾长烟立刻飞奔了出去,跑到门外,四下无人,哪还有什么小女孩的身影?
她又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转身,回了书房。任是顾长泽怎么喊她,她都没有理会。
关上门,只有一个人。书桌上堆了一叠兵法,沙盘上是莽苍原的演兵阵仗,地图上的红点落在大夏驻扎的地方,一切都只跟夏珂筠有关。
她打开纸条,那是夏珂筠的字迹,她最清楚了。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朕想你了。
三年不见,谁比谁更想念谁?
眼泪夺眶而出,手却只能颤抖着把字条放在了火盆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这么几天,大夏的探子定是一打探到顾长烟的消息就向她汇报了,她得到消息,千言万语也只能写成一句话:朕想你了。
若是往日里,她定是要张开双臂,笑如雪地里盛开的红梅,然后说:“长烟朕想死你了,给朕抱抱!”
再然后,顾长烟一定会红着脸推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陛下须得修立黉序、广延髦俊、敦述儒风,文以载道;另需服膺孙子、研习兵法、厉兵秣马,武以安邦。若不然,哪天长烟率兵南下,届时可不会给您半点儿颜面。”
“你想说什么?”夏珂筠会盯着她咬着唇活脱脱像一只要咬人的红狐狸。
顾长烟便执剑而立,坚毅如磐石,但依旧红着脸,甚至会结巴:“抱……什么抱……看书去!”
然而她此刻眨眨眼,自己还在顾府,眼前也没有夏珂筠。
夏珂筠在她眼里,是人间万千点娇媚,妖娆又精明,而她不解风情,只懂争强好胜。
纸烧没了,也便没了念想。想到昨日早朝平王还举荐他人去莽苍原,顾长烟却已经料到,不过多时,夏珂筠一定会逼得南泽不得不派出她自己。
京城的雪比白鹿县还要大些,院子里的雪扫了一轮又一轮,依旧积起了了厚厚一层。
平王府的下人来报,说平王请顾将军去平王府一趟。
顾长烟顿时心里一紧,莫不是方才那字条,被封彧的人知道了?
心中忐忑,面上依旧镇定,当即去了平王府,封彧备了些酒水,等她多时。
“来了?”他说道,“坐吧。天冷,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她也不推辞,端起了酒盏。
“这么些天,南泽到处都在议论你,大夏约摸也是知道了的。”封彧漫不经心地说到。
顾长烟淡淡地应了一句,也不多说话。
“夏珂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心里有点犹豫,顾长烟也只是冷清清回道:“没有。”
“昨日我举荐王元去莽苍,你可有不满?”封彧旁敲侧击。
顾长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大夏的军队还没有进入莽苍原,若是他们只驻边,恐怕也不能开战。既然不开战,派谁去都一样。”
“你是认为,大夏不会进入莽苍原?”封彧扬了扬音调问道。
顾长烟心知封彧在试探她,便答道:“会啊,是何时,谁知道呢。”
封彧端着酒盏看了她很久,看她一杯一杯复一杯,没有要停的样子。末了,她突然停下:“我已经三年与世隔绝,夏珂筠怎么想,你说我怎么会知道?我连你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
他便突然愣住,最后只说一句:“少喝点。”
顾长烟看了看酒壶,所剩无几:“这酒是梨花酿?”
封彧便点点头。
“亏你大冬天还拿得出梨花酿。”她说道,“不知道梅花能不能酿酒。”
“自然是能的。”封彧答道。
她便又加一句:“红梅。”
世间有千千万万种颜色,为正红色最妖娆。夏珂筠喜欢红梅,更喜欢红色,血一样的颜色。
“改日我试试。”
她心满意足:“到时候无论我在哪,你给我送来。”
“好。”他继续回答。
平王亲手酿得酒,光是这噱头,也足以使之身价倍张。
“喏。”她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递过去一张地图,是莽苍原的大地图,上面有各种标记,“我自己标的,莽苍原的地势和行军走势,王元要过去的话,让他看看,总归有点用处的。”
封彧皱眉,似乎心底有哪里被触动。
他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