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蓝颜笑了笑，想到妈妈近日不仅有精力关心自己的新闻消息动向了也开始像自己期望中的一样愉快接受自己成包成包送过去的衣服、食物和化妆品，跟朋友们的联系也开始多了起来，应该说是个好现象。

艾苇茹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爸呢？」

「哦，好像春节前就要再婚了吧。」蓝颜的语气很平静。

「蓝。」艾苇茹低声唤了一声，但是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太阳穴有些发热，熏衣草的清香带着安神作用焕发了出来，艾苇茹吩咐助理开车回酒店，然后回头对蓝颜说：「明天你大概就能结束这边的工作了。」

蓝颜点了点头，趴在艾苇茹的座椅一侧，说：「苇茹，那我后天就走了，你还要在这儿呆多久呢？」

「比你多呆个一个礼拜的样子。」艾苇茹说。

「嗯，那刚好能赶上春节。」蓝颜看着车顶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

蓝颜的话音刚落，艾苇茹就飞快地回过头亲吻了蓝颜的嘴唇，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又转了回去。

带着柑橘味护唇膏的香甜柔润气息轻轻落在唇上，浅浅停留，悬而未决的眷恋还在。惊喜之中的心跳声好像都能在车内的寂静中被放大了。蓝颜的眼睛一眨不眨，攀扶着艾苇茹的靠背的动作也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沉默了一会儿艾苇茹终于开口了：「我最近买下了你母亲所在的静养院，你回国之后大概就能知道了。」

「嗯——嗯？」有些答案渐渐浮出了混沌，蓝颜的音调滑稽地拉长，「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手伸到我妈住的静养院那里去了？」

艾苇茹的脸倒映在后视镜里的表情好像有些懊悔和尴尬，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只好进一步解释说：「其实你父亲每个月都秘密往静养院打钱，不然那种高档的私人疗养院，光靠你每个月交的钱并不太够你母亲享受到的最好的服务。」

车子停进酒店，蓝颜拧着眉头无声地下了车，走在艾苇茹身边，「你的意思是，我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每月打钱给静养院——那是他应该做的。」蓝颜闭了闭眼睛，想要暂时忘掉自己因为一度想要完全独立甚至负担起照顾妈妈的责任的努力这才发现原来还是远远不够的失落，眼下再也不能被对方的淡然吓退，该搞清楚的问题必须搞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不能离开我爸也就不能顺利跟你在一起么？所以才暂时干脆还是不要在一起？」

艾苇茹张了张口但是说不出话来，跟蓝颜的对话面临着第一次完全的语塞。

「苇茹，」蓝颜拨了拨头发，拉住了艾苇茹的衣袖，示意对方脚步停下，她看着艾苇茹，认真地说，「我对你很失望。」

艾苇茹愣了，由着蓝颜拽着自己的衣袖，也由着蓝颜毫不掩饰的视线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是要看透进去。

助理小雯听到蓝颜的话吓愣了一秒，继而赶紧带着艾苇茹的包包疾走几步离开了一刻也不能多呆的可怕现场。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不够坦率不够热情，对我也老是故意一副并不那么在意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能让我好也为此牺牲了很多。我说过你是我唯一想要一起经过永恒的人，我总是想既然是相爱着的，我总有办法让你也同样认定我是你爱情的唯一。」蓝颜放开了艾苇茹的手，虽然因为身高差距，她还是得保持着些微的仰视才能看着艾苇茹的眼睛说话，但是此刻她一气呵成的陈述和毫不遮掩的袒露心声，都让艾苇茹紧张和懊恼彷佛被仰视的人是对方。

该死的。艾苇茹依然表情不咸不淡地聆听着，内心却很清楚即使知道接下来一定会迎来不止一个的「但是」，她却完全做不到从前的对蓝颜了如指掌所以相对来说程度相当好的淡然。

她已经开始慌了：自己是被看透了，并且讨厌了？

「但是我却没想到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你爱的真的是我么？」蓝颜的语气透着凄楚的凉薄，「你站在我这边，你为我辟谣利用你的名气和号召力给我带来了不少的便利，还有你的态度和经验都让我受到了好的影响，我觉得那都是你爱我的方方面面，可是我跟你的爱情观怎么就那么难沟通呢？我们是恋人，是相爱的关系，不是包养的关系，我爱你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很多，也可以一个没有，反正我就是爱你，要那么多理由干嘛。」有眼泪滑落下来，蓝颜随手抹去，「但是没有一个是我看准了你可以给我地位、名气和信用卡，更加没有一个是我爸能给我的我也要求你能给我。因为如果我们的相爱模式是那样的，那么我对于你，跟以前的薇洛妮卡还有杨梓歆对于我就都一样了，有什么区别呢？最后我们都分手了。」

艾苇茹垂下了眼睑，已经无法直视蓝颜流泪的眼睛。

「所以难道你被拘留那段时间，是跟我爸有了交换条件，你同意了就是因为当时你觉得我爸能给我的比你能给我的更多？因为你觉得你在拘留所就没办法爱我？因为你只有摆脱丑闻事业继续再攀高峰才能有机会继续比我爸还牛逼地爱我？艾苇茹，你是真的爱我么？」蓝颜第二次问出了同样的话，这深深刺进艾苇茹的内心，而这一次的语气已经由伤心化为了自嘲，「还是其实你谁也不爱，你比较爱你自己？你比较享受你在恋爱关系里依然是无所不能的国际影后华语影坛一姐，却不在乎是不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