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我药。”老人忽然把手一伸努力的想拿面前桌子上的一瓶药。
女人赶忙从桌子上拿起药瓶,就在这时她愣住了,转身对老人说:“爷爷,这个药昨天是不是刚吃过。”
“别管那么多,快给我药。”
“不行。”女人把药再度放了回去说:“这个药三天只能吃一回,否则对身体的危害太大。”
“不,给我药……”老人猛的直起身子硬邦邦的站了起来,可下一刻就栽倒在地,他的腿应该瘫痪多年了。
我急忙紧跑一步把老人扶回到躺椅上,此时的他已经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抓着我的胳膊死命的撕扯着,瞬间胳膊上多了四道血痕。
而这时我也看清楚了老人身上的状况,天啊!他几乎已经被漆黑的邪气浸染到了全身,在鬼眼中这个老人几乎是由邪气组成的。这是什么概念!几乎等同于我施展了全部的邪皿术,将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全部灌注上邪气。
换句话说,即便是懂得邪皿术的我遇到这个情况也会素手无策,只能静静的等死。但是眼前的这个老人他似乎用了某种方法,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先生,您可以帮助爷爷吗?”女孩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我眉头一皱说:“邪气不单已经进入气血,而起早已侵入骨髓,他可以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
“请您一定救救他,求你了。”女孩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我只能试试……”
说完取出一张符咒贴在老人的额头喊了一声:“天符镇魂,魂消散。七魄守身,震天干……”
镇魂符一出老人的挣扎明显轻了很多,只是这邪气实在是太厉害了,单靠一道符咒根本镇不了太久,随时会被反噬。
“阴散,阳遁,生气死绝,迎邪入体……”拍散双肩的阳火,隐去囟门的生气双手一张,开始靶向吸取老人身上的邪气。
这是邪皿术,一般来说只要拍散阳火就可以吸取四周的邪气了,但是现在我并不是真的想迎邪入体而只是想把老人身上的邪气吸出来。
一边要靶向吸取邪气,另一边还要阻挡四周,不让外在的邪气趁虚而入。这个难度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其难度操作成倍上升。
渐渐的老人身上的邪气被我逐渐的拉出来一部分,就在它们想要侵入我身体的瞬间,我忽然散去功力,然后再用吞吸术将邪气吸在口中随即立刻吐出去。
如此往复运用了三次,我已经大汗淋漓,体力严重的透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先生,您不要紧吧。”女孩赶忙把我扶起。
我摇摇头:“邪气已经在他身上盘踞太长时间,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吸取出极少的一部分,实在不好意思,我尽力了。”
“啊……”正在这时老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呢喃道:“舒服,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爷爷,您没事了?”女孩看到老人醒来,十分开心。
“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度发作。”我摇摇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让我不断的运用邪皿术,估计也要几年才能完全清除,不过这个老人的身体已经被邪气缠身太久,能不能活到明年还是未知数。
老人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我,而我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到这个老人的全貌。他穿着一身铜钱印花的黑褐色唐装,这让我想起了花婆的花圈店里卖的寿衣。他的头发稀松花白,很多地方已经斑秃掉光。
他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病痛长期折磨的原因,已经不同程度的开始扭曲,唯有那高挺的鼻梁仿佛彰在显着他昔日的风采。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一定迷倒过不少花痴少女。
“你……是谁?”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仿佛可以穿透心灵直视我的内心。
这老家伙好霸道的气场,曾几何时我有种想要避开他对视的想法,可转念一想老子刚刚救了你为什么要怕你,再说我心中没鬼又有什么害怕的。
“晚辈王一点,拜见老先生。”我微微点了点头。
“学艺何处,师出何派,谁让你来的?”他依旧直勾勾的看着我问道。
“爷爷,您怎么……”女孩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是她求我来的,现在这老家伙居然像审犯人死的审我,多少让她有点难堪。
老人没有看她,而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阴声声的说:“我这邪气已经伴随多年,走遍名山大川,求遍了隐士高僧都素手无策。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一出手就可以缓我病痛,不能不让人生疑。”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无奈之下只好取出腰间的三元金剑说:“老爷子可认得这把剑吗?”
老人接过去看了一下,目露精光脱口而出:“三元金剑,你是龙开山的徒弟?”
龙开山!这难道是干爹的名字吗?坦白的说干爹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谜团,除了知道别人叫他老龙头之外,甚至连他的真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我只知道外人称呼干爹为‘老龙头’,至于真名是什么。”我摇了摇头:“说出来您也许不信,我也不清楚。”
这话说的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徒弟居然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名讳,说出去谁信啊!
谁想这老人点点头说:“不知道很正常,如果你知道了反倒不正常了。”
我当然不知道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