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树林里那个被吞了大半个身子的人,和尚说很有可能就是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的那帮人。如果不是它们先来惊动了妖树,情况或许还没有这么疯狂。
虽然指南针失效了,但是鲁森凭着熟练的经验,在下午五点的时候终于带我们除了黑森林,眼前出现了一片悬崖,向下一看雾气缭绕,深不见底。
“这里是魔鬼眉,再往下就是魔鬼地。”哈巴翻译着鲁森的话。
经此一役,他们已经没有胆量再陪我们走下去了,即便是再加钱也不行了,尤其是哈巴,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们,因为再打见到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玩命。
此刻,我们正行站在魔鬼眉的悬崖边上,鲁森的说向左在走大约一里多路有一道钢索,通过钢索向下滑行应该可以到底部。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下去,那就是钻溶洞,这些山体里有数不清的溶洞,但那些地方错综复杂更加危险。
即便是这样,穿溶洞上山最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鲁森说他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几年前还小的时候曾经来过一回,后来差点死在下面。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来过,至于下面是什么他也回答不上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远远的看到悬崖边上有一根碗口大小的铁柱牢牢的钉到地下,而上面穿着一根拇指般粗细的铁索。侧身向下一看,下面每过十几米就有一块钢卡固定,蜿蜒向下一直通向无边的雾气深处。
鲁森和哈巴送到这里就走了,他们说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我们从行礼中取出锁喉卡在钢索上,和尚先将行礼固定向下一滑,滑到了十几米出正好卡在钢卡上,只需有人再摆一下就能继续向下滑。我向下看了看,不由得头皮发麻,当初在喇叭谷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些恐高,如果不是有甄伟大垫底,一准被铜锣嘲笑死。
现在又站在高处,我的心底难免有些打鼓。
“铜锣你这是干什么?”正在犹豫的时候铜锣忽然在我的身后穿过一条护带,然后‘咔!’的一声锁上了。
“下去啊,你难道还想跑。”他哈哈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小黄人也强不到哪里”。
“我恐高。”
“知道你恐高,所以人要学会战胜自己。”
“那这玩意忽然失灵了,摔死怎么办?”
“那不正好,最快的速度到崖底,记得把饭做好等我们。”
“你大爷……啊!”
该死的铜锣,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不过还好,我的适应能力是比较强的。渐渐的有些适应了这种滑行。不过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好几次拿捏不准向下急滑差点磕到鼻子。
渐渐的身体隐入雾中,这些雾气笼罩着整个山涧能见度极低,可视范围不足五米随后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崖中气流并不稳定,属于那种不知何时便从不同地方袭来的乱流,好在风度都不大下势缓慢但有惊无险。
但滑着滑着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和尚他们在我身后滑动,势必会带动着钢索不住的晃动,但现在好像很久都没有晃动过了。
之所以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是因为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风势上,现在才感觉到事态有些不正常。
我试着叫了两声发现上面根本没有人理我,有心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信号。也就是说我在这只有一条钢索的路上迷失了。奶奶的!真是大半天见鬼了,这你妹的也能迷路。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向下滑,不可能返回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铁索到了尽头,但是却没有通到谷底,而是在半悬崖中看到一个栈道。说是栈道有些高抬它了,不过是仅有一米来宽的石阶。
栈道开凿的手法十分粗糙,由于常年没有人走动上面布满了滑腻的苔藓。绿油油蜿蜿蜒蜒的石阶就好似一条纤细的长蛇,不知通向何地。
我贴着崖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雾气,耳边是呼啸的乱流声。向下一看虽是一片白气但也知道万一掉下去将是尸骨无存。
我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便已经疲惫不堪了,浑身汗如雨下衣服已经侵湿,紧接着一股寒风袭来又是一阵哆嗦,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这使得我身心疲惫,甚至想过干脆跳下去摔死算了,省的这样活受罪。
后来体力实在透支的厉害,我便用一个很狼狈的姿势匍匐在石阶上爬行,累了就原地趴着歇一会,然后再往前爬。这种方法效率低但却很安全,最起码不用担忧心神恍惚的时候一不留神摔下去。
也不知爬行了多久,石阶渐渐便的宽了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漫长的栈道之行终于结束了。
打开手电走进了洞穴,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钟乳石奇形怪状、形态各异。如马、似燕、若牛、像人,说不出的奇幻,道不明的怪诞。伸手在空气中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似乎有风吹过来,这使我喜出望外,有风就证明有出口而不是一座死穴。
短暂的修正了一下我慢慢的走进了溶洞,逐渐向深处走去,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来源,视物全靠这把手电。
再向里走却犯了难,这个溶洞四通八达岔路极多,让我不敢贸然前行。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个岔路洞口的右上方好像插着什么东西。
走过去拔了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根腐朽的火把,虽然早已不能用了,但这却能说明有人是走过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