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像便秘了, 刚才舞台上的他明明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为什么——”
时安说,“没有为什么,他要拖大家下水,才能都站在他的阵地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沈涛还是怔愣, 时安揶揄问,“你不相信?”
沈涛没作声,时安说,“联系方式你都有,你随时可以问的。”
接下来的工作依旧在逐步完成,但是时安心里其实没底,她有个弱点,她喜欢守在人后出谋划策,这时候的她没有太多负担,承担的责任不多,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散自己的创新思维。
但是一旦她成为攻擂者,行事就会变得畏手畏脚,一招一式首先想的都是如何被对方拆解。
烦躁了好多天,生活教会她的只有一句,砥砺向前。
因为别无它路,设计主导的cnbj已经有动静了。
这一次,沈涛倒是比时安积极主动,他用之前的套路和cnbj设计部的人沟通了下,人家软硬不吃。
大家各有诉求,利益互补有之,你现在追求技术上的独立,以普惠财大气粗,哪一天弄一个普惠cnbj和自己抢生意,孰强孰弱还未可知,cnbj凭什么养虎为患?
要说高层,时安能够发动的最高层只有凌况,但是凌况对技术模块是睁眼瞎,就算和cnbj的人打交道,最多也是饭桌上的点头之交。
时安问沈涛,“那天动员会在门口和凌魏国说话的,和我差不多大的那人是谁啊?”
沈涛想都没想,说,“凌魏国的二儿子呀,你没看见他们凑得那么近吗,整个公司谁敢呀?”
“凌魏国和两个儿子的关系怎么样?”
沈涛这就愣住了,他完全没头绪,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别人,你知道这个是要干嘛?”
时安觑他一眼,“当然是干活。”
沈涛听到干活两个字,瞬间格外的主动。
探不到更多的内部消息,吃饭的时候,时安上网搜了一下凌宗的名字,同名的还真不少,但是加上普惠两个字,就独独一个人。
但是和凌宗普惠连在一起的,率先是一个日本超模的名字,成宫原子。
传闻是他的女朋友,时安点进她的网页,是一个娇嗔有时霸道有时的女人,名校毕业,精通汉语,点开她的脸书,上面有她的生活照,晒美食晒旅行晒美景,偶尔自拍里有某个男人的背影,她则满脸灿烂笑容。
沈涛说,“我在问了。”
时安怔了一下,“问什么?”
沈涛一脸怪罪时安不知好歹的表情,升调说,“问你想知道的呀。”
时安“哦”了一声,沈涛的电话拨打过去。
沈涛以为总裁办助理现在是休息的时间,的确是休息的时间,可是周繇还没出办公室。
周繇对面的人瞅他一眼,示意他接电话。
周繇为难的接了电话,直听见沈涛汹汹来问,“周繇?”
沈涛和周繇是同届进公司的,培训的时候是一个队,曾经关系比较近,但是后来际遇各有不同,工作又忙,话题就少了。
周繇正色的说“是”。
沈涛以为对方是生疏,没当回事,就问,“董事长和两个儿子到底什么关系啊?”
周繇脸色顿时难堪,他面前的人闲适的坐回位置上,抬了下食指示意他开个免提。
沈涛的声音大咧咧传出来,“怎么讲资产都是他们家的,斗来斗去把我们搭进去是丫的——”觉察到对方死一般的寂静,他收敛了些,说,“你帮兄弟一把——”
话音未落,对方挂了电话。
时安将端着碗筷放到收理台上,然后直接回去办公室。
她在测算时间,既然有ibf的顾问协助,普惠究竟能不能通过自主能力搭建系统,这个工程量究竟多大?两个月的时间能不能完成?
凡事必须留后手,不然鱼死网破。
她再次拿起手机,在瓢虫上点开凌宗的名字。
小时候的朋友,小胖子赵元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幼儿园的小班长出国留学就再也没回来。
凌宗呢?记忆似乎将他美化了不少,可细想,他更多好像是讨厌当初那个不谙人事的小瓜子。
时安刚想退出来,对话框动了下。
时安眨了下眼睛,是凌宗在瓢虫上发过来的,五个字:来我办公室。
怎么会——
时安不明所以,回复:好。
时安给沈涛交代了句自己有事出去下,然后去到十七楼。
这是她第一次来高楼层,观景电梯由上而下,恢弘的风景一览无余。
她提醒自己,时过境迁。
可是,时不时钻出来的几分喜悦抑制不住。
心跳被按捺住,周繇等在电梯门口,看见时安,各自换上专业的面孔。
时安亦步亦趋跟在周繇身后,敲门开门,让时安一个人进去。
时安迟疑了下,脑袋里天人交战,但是脚步却有序的踏了进去。
凌宗倚在右侧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闲适的抻着,一只手抵在脑门,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门口有动静,他微睁开眼,挑着丹凤眼看时安磨磨蹭蹭走进来。
时安将门带上,在他面前站定,他却不经意间勾唇极浅的笑了。
时安先规矩的喊了声,“凌总好。”
她的脸在发热,容易红。
时安看着他站起身来,高了好多,眉眼和过去有几分相似,干练的板寸头,脸部英挺的轮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