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绿蝶发难,便退了一步躲到月无忧身后去才探了个头出来,冲绿蝶歪头一吐舌。
绿蝶啧一声,气的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月无忧只觉疲惫,想将事情快些了解回去西域,便让绿蝶带她们去找汪天寿,绿蝶当然拒绝不了她,当即便灰溜溜的领着她们两个去了。
汪天寿正在树头上抱着根树枝闭着眼睛哎哟哟叫唤不敢撒手。
汪天寿平日里拿乔拿惯了,但阮桃可不吃这套,最多看他年岁大了不好折磨他,就在汪天寿肩头敲了一下让他气血不畅片刻使不出功夫来,然后将人提到树上去了,可怜汪天寿一把年岁,这时候在树上抱着树枝不撒手,求爷爷告奶奶的树下几个侍婢只当看戏,听见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便见月无忧蹙眉走过来,绿蝶一脸委屈,当即讪讪躲到了一旁。
小词子连忙将汪天寿扶下树,汪天寿捂着心口虚弱的靠着树干坐下,对着小词子虚弱道:“哎哟,是不是小词子啊,我这老头子是不是已经没命了,出现幻觉啦?”
“当然是你徒弟我啦,师父你真是老糊涂啦,自己徒弟都不认得,”小词子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撇嘴,气的汪天寿直翻白眼。
“你叫小词子呀,这名字真是不怎么样,”绿蝶不遗余力插嘴道。
既已寻到汪天寿,月无忧也不会为难他们,小词子底气就足了,冲着绿蝶啧吧啧吧嘴皮子,没发出声音,可绿蝶还不知道小词子在骂她?不等发作,月无忧拦她一下,走上前一步倾身拱手道:“是我教导无妨,让她们冲撞了神医,真是对不住。”
汪天寿听她声音抬头一看,当即又哎哟叫的更大声,紧忙闭上眼睛挥手作势不让她靠近:“别过来别过来,你可是个煞星,真是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才罢休啊。”
月无忧一怔,脚步顿在原处。
小词子见师父口不择言,本是给汪天寿抚背顺气,手握成拳毫不留情在汪天寿背上锤了一下,疼的汪天寿猛地睁开眼,又忌惮的瞧眼月无忧神色,颤颤问她:“这回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了吧?”
月无忧垂了眼,轻轻一点头。
汪天寿顿觉浑身爽利,立即翻身爬起来,动作快的小词子抬头愕然看他,汪天寿一把揪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小词子匆匆就走,小词子被他拽开了好几步才想起来回头看眼月无忧,心下不忍,小声问汪天寿:“师父,她真的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嘛?”
他们还未走远,汪天寿吓了一跳,唯恐月无忧听见了追上来不依不饶,连忙扯着小词子匆匆跑:“你管她做什么,快走快走,”全然看不出刚刚的虚弱样。
月无忧在原地站了站,回头见绿蝶闷闷的揪着衣角,不禁失笑,走向她捏捏她鼓起的面颊,绿蝶抬头一瞧她笑盈盈的模样,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闷声问她:“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的病怎么办?“
阮桃从旁里走来,看看树上无人便明了,这事她做的有些冲动,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听到绿蝶这样问也关切的看向月无忧。
月无忧在她们两个人面上看了看,看她们不像是已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的模样,看来汪天寿的嘴很严实,那人不许他透露他就一句也不敢多讲,稍稍松了口气,道:“我自有主张。”
绿蝶见她来时与小词子一路,自然以为月无忧的意思是小词子告诉了她这病的解法,当下面有喜色,一来中原虽有趣,可这里是非太多,不如莫自在庄来的安逸,二来自然是月无忧的病有救,让她一颗心落定,回头见阮桃若有所思,去牵她的衣袖道:“小桃姐,我们要回去啦。”
阮桃看月无忧面色如常笑望着她们,也牵强一笑,她心下却总有些不踏实。
汪天寿被折磨了几个时辰都不肯说出半句和月无忧的病有关的,况且昨日月无忧那神色一点都不像得偿所愿,倒像是,心如死灰多一些..阮桃当即不敢再想下去。
月无忧执意回去西域,那便回去,一行人打点了行囊,得知月无忧半夜里在客栈被围攻,阮桃懊悔自己太过冲动,但好在月无忧并未受伤,一行人说走就走,当日正午就整装待发。
月无忧正欲上马,听到身后跟着的阮桃疑惑道:“恩?”
月无忧回头一看,见阮桃手里拿着个木盒打量,问她怎么了,阮桃道:“这好像不是我们的东西,”昨日月无忧被围攻,好在客栈里的东西未被抢走,就是打坏了些客栈桌椅,赔了些钱财也就算了,但这木盒就放在阮桃那几件衣物里,阮桃只得一起收着了,但现下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她什么时候得的东西,拿着木盒挨个问了遍也无人领取。
月无忧就接过去木盒打开,见里面有副卷起的卷轴,将卷轴拿出展开,是一张地图,画的很潦草,可见画这张地图的人很着急。
“百草谷,”月无忧轻声念出地图左下的谷名。
“百草谷?”绿蝶探头往前看:“百草谷不就是汪天寿的药谷么?”
不错,百草谷正是汪天寿的药谷,也就是他的隐居之所,不过无人知晓此谷位置,汪天寿本就行踪飘忽,自己的老窝当然更不会让人知道了。
若这副地图当真是百草谷的地图,那画地图的人自然是要引月无忧去找汪天寿的。
恐怕就是小词子会做这件事了。
月无忧心下了然,面色阴晴不定,将地图又仔细看看,卷起放回木盒中,和她们道:“我就去这百草谷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