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指望彭世饶把她带出去,端木俞自当让人压了他直接杖毙。
可这鬼东西,一身好功夫,滑不溜秋,脑子自带短路功能,三言两语就能让自己暴跳如雷。
彭世饶嘴巴上塞了一方手帕,殷勤地去厨房煮鸡蛋,煮了一锅,用来给端木俞敷眼睛。
多余的熟鸡蛋,两人就着冷茶给吃掉了。
端木俞让他送自己回赌坊,彭世饶吐掉口中的帕子:“真要回去吗,跟小爷浪迹天涯不挺好,失了贞洁的女子回去有好日子过?”
端木俞细口银牙咯咯咬得直响:“叫你送就送,废话干什么。”
在回去之前,端木俞当着彭世饶的面脱掉外衣。
彭世饶捧着心往后跳:“不、不用了,不需要你这么报答我。”
端木俞面无表情,素着一张脸,前所未有的冷淡。
她举起手指放到唇下吹了吹:“你想多了,彭世饶,我是让你打我。”
彭世饶自诩好汉大侠是坚决不会动手女人的。
端木俞双目微阖,语气淡漠:“你打我,狠狠的抽,身上越多伤越好,当然不要伤了筋骨。为什么呢,我也不是喜欢受虐之人,但只有这样,回去才好交代,你懂么。”
彭世饶仍旧下不了手,端木俞敛目从座位上站起来,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摸出剪刀,对着自己的领口当空划下。
白色的xiè_yī破开,鲜红的血液喷染出来。
端木俞单手扶在案夹上,樱唇咬的出一排牙印:“你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就继续了。”
在瑾瑜公主凭空消失后的第四天,她再次凭空降落在金悦赌坊三楼小会议室里。
景岳推开门,见一身女仆装的女人委顿在地,冲上前抹开她乱糟糟的头发,果然是瑾瑜公主。
头发被拨开的瞬间,半敞的领口下,一条细细的紫色鞭痕挂在那里。
景岳见她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的将领口解开,胸口处红青紫像幅刻薄的水墨画。
快穿之乱日云端(限)
归来
端木俞是在太子别府的某间厢房里醒来。
同她相反的是,景岳被关进水牢,挨了三十鞭子,命去了大半条。
他的四肢被铁链锁着大开吊在架子上,混黑的恶水淹到了膝盖处,膝盖骨处皮肉外翻,露出了里面的骨架。
死水围绕在这周围,血腥臭味儿吸引力水里的虫子,附庸上去,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景岳的神志还在,一双眼死水般望着前方的石梯。
端木俞第二天就醒了,又在这里养了一周的时间。
太子端木铮日日来探望她,后来干脆就在此厢房内重新置办了一张床榻,就睡在瑾瑜一米之隔的地方。
处置景岳一个人,不足以泄他心中的烈焰。
他的人,他的亲皇妹,他的情人,被人打成这样,端木铮几欲爆裂。
瑾瑜那么活泼生动的性子,如今像是拨去了外壳一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金悦起码一半的人,逐个逐个地都被他弄出来一一处死,又换了新人进去。
这些人表面上仍旧是伙计、跑腿小厮、主管,实际上却都是身怀绝技的暗卫。
端木铮觉得自己有点出于疯癫的边缘,他察觉到了,觉得十分痛苦。
在某些方面,他不愿意见到自己这一面。
所以在面对瑾瑜的时候,格外的温和柔情又语重心长。
瑾瑜半靠在床榻上,身上拥着锦被,房内的窗户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细缝。
她现在很怕见风,稍稍被吹一下,就有偏头痛的后遗症。
太子傍晚归来,浅麦色的肌肤逐渐养成了趋于白皙的趋势。
他挥去伺候的丫鬟,自己端着一碗刚出锅的南瓜糯米粥,一口口地喂给瑾瑜。
瑾瑜吃力半碗,肚子已经抱了,推开米粥,朝太子伸出双手道:“哥哥,我要抱抱。”
太子心下软成了碗里的糯米,脱掉鞋履,上床来,小心翼翼的将瑾瑜拥进怀里。
“大哥,你是真心疼我嘛。”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头,笑道:“当然是真的,还有假的不成。”
瑾瑜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转而又在他苍白的唇角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