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替爹娘报仇!”
“倾艳!”
火倾艳对姬千年的叫唤置若罔闻,抢过云鹤手中的剑对着黑衣人冲过去。
明知以他的武功伤不了自己分毫,明知自己可以轻易躲开,可是看见那孩子满眼的恨,想起火家夫妻即使死也要保住他的决心。
那温和的微笑,恳求着他,宁愿用一切换孩子平安,让他想到自己那一生下来就送走的宝贝……第一次,他违背了斩草除g的原则,留下那孩子的x命。现在,他来报仇了,为他的爹娘,为他所做的罪孽,司寇心中狠狠抽痛。
他到底毁了多少人的一生?仅仅只是为了成全别人的野心和yù_wàng。
主人啊,寇儿活着真累,为什么不让寇儿下去陪您呢?为什么要寇儿好好活着,再痛苦也不能有寻死的念头?您可知道,失去您,寇儿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了,有的,只是一副躯壳。
一条命而已,还给他吧,他早该下去给主人做伴了。
看着那剑,他不避不闪,任长剑刺进自己的x口。
鲜血溅了出来,沿着剑尖流淌。
笑,在唇畔绽开。
身体,倾倒在地上,溅起水花。
姬千年和云鹤两人惊呆了。
不,比他们更惊骇的是火倾艳,他呆呆的看着司寇空手拔出剑,看着他颓然倒下的身躯,看着他唇边解脱的笑,手上的剑剧烈抖动起来。
他,他杀了他,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看着仇人微笑的脸,火倾艳突然之间像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瘫在那里无法动弹。
“司……大叔!”
姬千年迅速恢复神智,冲上前扯开司寇的衣服。
好多,好多血……
不能死!他不能死!他是琴玉的亲生父亲……琴玉一定很想很想……
“我……不……要紧……”
模糊的眼望着姬千年惊慌失措的脸,司寇轻轻道。
“怎么不躲开呀!伤口……伤口在哪里?”她真的慌了。
“没有刺中要害,伤口很浅,可是……”云鹤指了指司寇的x口,瞄了瞄他呈青色的脸,皱眉,“他中毒了,这种状况我们现在没办法处理。”
想不到她也有惊慌的时候,他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很镇定呢。
“他中的什么毒?你会不会……”云鹤摇头,姬千年白了脸,“怎么办……”
“不要……白费……力气了……”司寇虚弱的声音听在姬千年耳中,令她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
“大叔!喂!振作点,大叔!你想见到琴玉吧?他很好,他过得很幸福,你应该去看看他,他是个好孩子,他……”
“把这个……交给他……”司寇抖动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条金锁片,上面沾染了血迹,“这个他娘留给他的……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拜托……”
“琴玉的娘……琴玉的娘是谁?”
琴玉的娘……
他的主人……
他的爱如烟花般灿烂,也如烟花般短暂,一次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好累好累……
主人——
“火家……小子……过来……”
“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泯灭天良的事!爹娘……爹娘……”听他提起自己,火倾艳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他大吼。“为什么……”
“兌王……为了……传世鼎……”
“传世鼎?”云鹤惊呼。
“兌王?”姬千年边关注司寇伤势,边分神瞧了眼脸色异常的云鹤。
怎么又和兌王扯上关系?她究竟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火倾艳忽然想起自己家中那个只有巴掌大的紫金小鼎,鼎身上雕满了凤纹,娘说它是她们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来,要他以后好好保管。
“就为了那个破鼎你就灭了我全家?那个破东西到底是什么?”
“……”
“传世鼎原本就是光华皇室之物,一直放在深殿内用来镇压地底y气,据说它具有神气的力量。百年前皇家也发生过同样的内战,传世鼎不知何故流落民间,相传得到传世鼎的人通常是帝王之相,可以争夺天下。”云鹤冷笑,替司寇说出传世鼎的来历。
怀壁何罪?有罪的是贪婪的人,yù_wàng是无穷无尽的,有了很多还想要更多,贪欲、妄想,永不知足。
“就为了……就为了……那个破东西,我……”火倾艳简直不敢相信,只是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东西,他的家,他开明的娘,他温柔的爹,死在那人的野心下。
兌王……兌王!我要叫你血债血偿,还我爹娘的命来!
姬千年拍拍他的背,无言的安慰他。
“兌王……十年前就……开始……策划……”喘着气,司寇知道今天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毒在他的身体里开始肆虐。“她要……得到……鼎……她想……要……要皇位……用大量的……的金银……委托镜花堂……我……我……”
已经……全身……好重……就连呼吸都没办法顺畅地呼吸了……
“不要再说了!”
看着呼吸渐渐急促的司寇,姬千年只能无助着急,丝毫没有办法帮他减轻痛苦。
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是琴玉的父亲啊,是琴玉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她该怎么办?
他要死了吗……司寇微笑着看着天上。
寇儿——
我最喜欢笑着时候的你了,寇儿……所以,你要经常笑,要永远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