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年默然。
她不懂行军打仗,但也知道胜不骄败不馁是将军的首要条件。
书中言: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腹中藏韬略,决策似鹰扬。在战场上要灵活多变,审时度势,不拘一格。
要知已知彼,要善于以强击弱(以优势攻击对方弱势),以变应变。
要坚决、果断、冷静、刚毅,以已方的最小牺牲换取战局的最大胜利。
要做到战争胜利后不滥杀,能迅速安抚被占领地,并建立政权,这是战争中极其主要的。
俗话说“行百里而半九十”就是这个道理。
云轻衣是不是个有智有谋的将军她不知道,但她确实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将军,不然倾艳也不会狂热崇拜她。
“将军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镇压反叛军?”
云轻衣沉吟了一下。这是她的失误,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失算。
当她知道兌王带兵攻城的时候,深谙地理的她率先集结兵力,派重兵把守皇g禁院,确保圣上安危,自己则带着少量军队出城迎敌。
左边是树林,右边是河流,背山傍泽,本就是兵书上最好的屯兵之地,何况以她的武功,少有敌手。擒贼先擒王,将主将拿下,阵队就会崩溃,变成一盘散沙,便不足为惧。
而且在兵力不及对手的情况下,这是一个良好的决战场地,对方的兵力不能全部施展开,只要防止敌人从树林偷袭,她将没有被包抄的忧虑。身后的高山一则可以完全掌握敌人的动向,而且作战时一旦对方兵力优势体现后,自己部队被压上山的话,也能拥有最后一搏的地势。
这是事先和其他将领商量好的,大家无异议才决定实行。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好友居然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了她,在她饭菜中下mí_yào,令她昏迷不醒。
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兌王竟然拿鹤儿的生命威胁她交出兵符和帅印。
云家的人岂能任由叛臣摆布!
云家的人有仇必报!
“半个月,我要兌王后悔惹到我云轻衣,也让她感受一下战争是如何的残酷。”轻描淡写的口气,笑容却傲然如鹰。
姬千年仿佛看见一个凌驾天下的女人,谈笑间,强虏便可灰飞烟灭。
这样的女人,就该有这样大无畏的气势吧。
“姬姑娘,鹤儿是姐姐唯一的血脉,我没能给他找个好人家,心中一直有愧。现在国难当头,我无法分神照顾他,更不能带他一起上战场……鹤儿就交给你了。”
“我不要留下,我要跟姑姑一起走!”云鹤上前一步,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姑姑,“鹤儿是姑姑带大的,姑姑在哪,鹤儿就在哪!”
“姑姑照顾不了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鹤儿,不要任x。”云轻衣轻叹口气,看向傻眼的姬千年,“拜托了。”
“……”真的是托孤呀。
“姑姑!”
“自己保重。”云轻衣转身,跃上马背,深深的看了悲愤的侄儿一眼,缰绳一拉,“驾!”狠下心肠飞驰而去。
“姑姑……”云鹤颤抖着。他又一次被姑姑丢下了。
呃,她真要接手云鹤吗?
“怎么这样啊?”火倾艳咕哝。“那女人好过分,连自己的侄子都可以丢下。”
天妱将军是国家之义大于个人感情……棘手啊,那少年,会乖乖跟她走吗。
他要是乖乖的,她姬千年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算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她也不好受,还是给他几句忠告吧。
“现在追还来得及。”
“姬?”火倾艳瞠目,“你不是答应过将军好好照顾他吗,怎么又反悔了?”
姬千年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刚。”
“我一句话都没说。”都是云将军自作主张。
“那你干嘛不当场拒绝呀。好了,天妱将军也走了,你叫云鹤怎么追。”
“云鹤,我们是朋友吧?”姬千年走到失落的少年面前,笑着伸出手。
情人也好,朋友也罢,任何一种关系说到底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学会珍惜,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毕竟人也就活这一辈子,有些事经历过就好。
“……”她想说什么?瞪着她伸出的手,云鹤迟迟未动。
不领情?好吧,她也不勉强。姬千年无所谓地收回手,“想要做的话就去做,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倾艳,你过来。”
“干什么?”火倾艳依言靠近她。
“你陪云鹤一起去找云将军?”
“什么?”
“两个人我比较放心。”如果是云鹤一个人,她要担心这担心那,寝食难安。
“可是我……”
“没有可是,倾艳,找到云将军后如果有兴趣就留下帮帮他们。”
“我才没有兴趣……不对,这是杀兌王的好机会!放心,我一定会留下帮他们!”
她不是叫他去杀兌王……叫他跟去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姬,事情办完后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给你地址,你直接去天皇国找我。”
那时候她也该到家了,只希望倾艳看到琴玉不要太冲动,毕竟他是大叔的小孩,那张脸也长的跟大叔差不多,被人记恨了十几年(虽然恨错了对象),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