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一半几率来自乔苍。
如果真的是乔苍的,周容深会不会很快就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市公安局局长,这座城市的一切没有他不了解的,他会在自己的骨肉身上犯糊涂吗。我能避免生产那天血型的曝光吗。
即使我侥幸熬过层层关卡,它永远不会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也不会害我死无葬身之地,可它会日夜折磨我,甚至这辈子都折磨我,让我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
未来笼罩在一片大雾弥漫中,我看不到一丁点路,是阳光,是风雨,是悲哀还是庆幸,我眼前遮住了帘,一无所知。
我只能赌注孩子是周容深的骨肉,我和他做了那么多次,怎么也抵过和乔苍的两次了。
人生就是一场赌注,每个人都在冒险,虽然输得很多,可赢得也不在少数。
走到今天我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更没有回头的机会,除了跌跌撞撞朝前走,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周容深接过保姆递来的水果浆,用勺子舀给我吃,我心不在焉,像一具机器人重复着张嘴咀嚼和吞咽的动作,周容深喂我吃光一碗后,他问我还感觉不舒服吗。
我强颜欢笑说我很好,只是没想到肚子里不声不响种了个小家伙,还真是吓了一跳。
周容深非常温柔将手心停落在我还很平坦的腹部,“难怪你这段时间一直呕吐,我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看来他很淘气,这样折腾他母亲。”
我偎在他胸口,问他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他说都好,你生得我都喜欢。
我握住他的手离开我腹部,撒娇让他一定要说,他想了很久,“女儿会像你一样聪慧漂亮,是我的掌上明珠,女儿最好。”
我问他如果是儿子怎样。他说都一样,都是他的骨肉。
我心里隐约针扎般的难受,我用力抱住他,“我会为你生一个孩子,一定是你的孩子。”
他闷笑出来,“好。”
我仰起头看他的脸,“容深,你高兴吗。”
他注视我唇角勾住的细碎果肉,找保姆要了一包纸,一边为我擦掉一边说当然高兴。
他擦拭的动作太轻柔,生怕弄痛我,并没有把所有污渍都擦去,我自己用手又狠狠擦了擦,“可我看你不是很高兴。”
他问我怎样才算你眼中的高兴。
病房外此时经过一对刚刚来住院的夫妻,护士在前面带路,夫妻跟在后面,妻子肚子已经很大,足有两个膨胀的篮球,她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缺氧使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丈夫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一脸的年轻气盛,半个身体撑住她的腰,脸上藏不住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嘴巴似乎上了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小心慢点,问她自己给儿子起的名字好不好,从那几百个里挑选一个,中午喝牛奶还是苹果。
女人烦得皱眉,伸手打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再吵了,吵得儿子睡不好。
丈夫挠了挠头,一半尴尬一半委屈说我这不是高兴吗,还有不到一周就能抱抱我儿子了。
我和周容深同时看到了这一幕,我将目光移向他,他笑着摸了摸我头顶,“毕竟我不是第一次,懂得克制自己的喜悦,过分看重一件事,对它未必很好。”
周容深八年前就尝过初为人父的喜悦,什么事有过一次就会显得平淡了许多,三十岁和四十岁的男人面对大喜大悲表达的情绪很不一样,周容深连阎王殿都闯了几十次,他对于人生已经沉稳到了极致。
他能这样紧张我的安危,能笑得如此真实,已经证明他有多么渴望我腹中孩子。
我趴在周容深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为我梳头发,用毛巾擦拭我汗涔涔的身体,他的秘书从病房外走进来,询问他市公安大会是推迟还是时间不变。如果时间不变,现在就要过去。
周容深迟疑片刻问我他离开可以吗。
我说这有什么,又不是生了,我自己小心点,别耽误工作。
他非常满意我的体贴和懂事,在我沾满果香的唇上深深吻了半分钟,他让我等他,他结束了会议立刻回来陪我。
周容深和秘书离开后,保姆问我要吃点什么,我说一碗蔬菜粥,她弯腰从床头柜底下拿出水壶,“何小姐中午先将就吃一点,下午等您睡了,我回别墅煲一锅乌鸡汤给您送来,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她喜滋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