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说没有。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和隐忍。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担心,哪怕不舒服也不会讲,我爬下床打开灯,果然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的病号服都被汗水打湿,我立刻叫来护士为他打止痛针,一直折腾到快天亮才好转。
我等周容深睡熟后走出病房给王队长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接我,送我去一趟特区最高检。
他问我是不是为周局长的事,我说对方嚣张到这个份儿上,再容忍退让只会迎来下一次更惨烈的灾难,周容深重伤在床,只有我出面解决这一切最合适。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电梯口等保姆,她很快赶来,拎了一壶新熬的小米粥,我叮嘱她替我守一会儿,我至多中午回来。
她问我去哪里,我没有告诉她。
我走出医院王队长正坐在警车里等我,他拉开车门迎我上去,我坐稳后他吩咐司机去市最高检察院。
“周太太,孟检察长中午十一点的应酬,我们现在去能堵上他,我给您带进去,后面怎么办就靠您自己了。”
“他有多大把握配合。”
王队长苦笑,“明哲保身是官场心照不宣的规矩,这属于为难他了,最多一半吧。”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些爷我不怵,打交道多少年了,他们那点花花肠子,刚开口我就能看出来。我只是不想亲自出马,能让小喽啰打发的,把大佛请出去浪费,等以后我不得不摆平的,分量就不够了。”
王队长说您这次亲自出马都未必,小喽啰恐怕连他面都见不上。
我盯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容深和孟煌城在特区哪个更高。”
王队长说地位一样,都是市总局三大部门一把手,如果单从这件事上,孟检察长要制约周局长,他不签署证明,我们是不能进行下一步的。
我闭上眼不再说话,官场这潭水,从前不觉得深,只觉得很阴暗混乱,直到跟了周容深,一步步涉入踏足,才算看得透彻,这世上能绞死人于无形连骨头都不剩的,就是风云莫测的官场。
我们到达市检察院,王队长出示了周容深的警官证,门口岗哨立刻敬礼放行,我跟着他进入干部办公楼,他带我停在一扇门口,让我稍等。
他敲门进去后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怎么,市局又有公干?”
王队长语气恭敬说,“孟检察长,我们周局太太求见。”
孟煌城有些惊讶,“我和周太太从没有接触过,什么事劳她大驾。”
王队长指了指门口,“周太太就在外面等着,您见了不就知道,我作为下属不好参与。”
孟煌城说快请,他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我进入的同时他绕过桌子主动朝我伸出手,我朝他微微弯腰点头,“孟检察长,打扰您了。”
“周太太哪里话,我和周局长还有最高法的王院长都是非常默契的同事,私下接触虽然少,但我很仰慕他为官,一般周局长这边要求我做的事,我都会尽力调和。”
周容深险些遭暗杀保密得非常好,官场散出的消息是他感染发烧,因此孟煌城没有猜出我此行目的,他自己挖坑跳,我当然要埋一把土,我笑说既然孟检察长有言在先,我也不客气,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确实有事相求。
他哈哈大笑,邀请我在沙发坐下,他秘书沏了两杯茶,和王队长一起退出房间。
“周局长这是和我玩哪一出,他不过来怎么还差遣夫人出面,我都没有提前准备。”
“是我失礼,您不要见怪。”
他示意我喝茶,“周局最近忙什么。”
我苦笑,“忙住院。”
他拿着杯盖的手一晃,“发生了什么?”
我避重就轻说了事情缘由,含蓄委托他不要声张,孟煌城整个人都很惊讶,“周局的身手竟然会受伤,当初他在赌窝一个人徒手撂倒了七十名毒贩,在广东省可是名声大震啊。”
他想了想又说,“周太太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孟检察长给市局出示两份搜查逮捕证。”
他喝了口茶水,“什么人。”
“赵龙和金伟。”
孟煌城脸色顿时一变,他一声不吭将杯盖扣回,放在桌上沉默。
我问他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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