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子的估计就剩这一家了,常老混黑道几十年,深谙其中门路,尽管在珠海高调,可出了珠海境内他丝毫不嚣张,不显山不露水,屹立不倒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会做人,懂规矩。
我问周容深看清了他的脸吗。
他说没有。
我将常老的样貌一丝不差形容了一遍,周容深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我握住他的手说,“我们离开珠海吧,和谁不是做生意,林老板这么怵常老,他肯定不敢得罪。如果去拜帖子以后翻船恐怕择不清,不拜得罪了这位大拿又要惹麻烦。”
周容深看了一眼四周,他将我推到车里关上门,驶离夜夜笙歌几百米外才开口说,“林老板已经暗示常老对我很感兴趣,即使我不来珠海,他也一定会找机会碰面,不可能躲得过。乔苍在广州和特区做生意,我和他杠了几次,常老是想找我通融,用他的势力压我一头。”
这哪是通融,分明是要挟,不答应都不行。
黑帮做事很绝,先礼后兵,礼数也不像普通人,都是笑里藏刀,不买账就要来硬的,他们可不怕条子手里的枪,相反条子对他们这些走夜路的是不愿招惹的,谁和自己性命过不去。
我和周容深回宾馆叫了两份食物,还没有吃完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打开看到一名女侍者,她递给我一张烫金请柬,让我交给周局长。免费首发网址: o m
我问她是谁拿来的,她说几名保镖。
我关上门把请柬给周容深,他打开看了一眼,“常老明晚在珠海第一楼举办联谊晚宴,邀请我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跳,常老在珠海果然是手眼通天,这么快就摸清了我们的住处,很明显也在变相告诉周容深,如果不赏脸,随时都可以用江湖规矩摆他一道,这地盘是他说了算。
我问周容深去吗。
他手指戳点着请柬上常老亲自签署的名字,“不去不行,他姿态摆得这么低,面子不能再驳。”
“见了面和他打哑谜装糊涂,官场这不是常有的事吗,不一定非要一诺千金,嘴上先应承下来,等回去你该怎样还怎样,谁能逼着你签字据吗。”
周容深紧抿嘴唇,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他眼睛始终盯着那张请柬,似乎在想对策。
特区和广州这两块肥肉就摆在那儿等人吃,常老一把年纪懒得去厮杀,乔苍可不安分,就算交火乔苍不怕条子,但是能不折损一兵一卒就拿下的场子,谁也不愿浴血奋战。
省内哪个市的一把手都没周容深这么难搞,软硬不吃刀枪不入,钱和美色都看不上眼,像是个冰冷的石头,人情不通,常老早盯上他了,省里高官都没人敢杠,他在职一天怎么也避免不了正面碰。
真正在黑白两条道上混出位置的人,从来是官黑不分家。官员要黑帮的贿赂,也要借助黑帮的势力去压制一些人,而黑帮需要官员的保护伞,来护航自己在地盘上横行赚钱。
这一点在内地非常敏感,都是暗箱操作偷偷来往,在港澳台几乎放在明面上,台湾最大的帮派组织大湖帮,头目李哥的葬礼连当局的高官都去祭拜,还出动了台湾不少特警护送棺椁。
那场面在内地是看不到了,可其实内地官黑结党并不比他们少,常老在珠海的架子端得这么稳,没几把巨大保护伞罩在头顶,怎么可能不垮呢,而且这些打伞的人很明显比周容深至少高出半级。
官场险象环生,周容深也没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傍晚五点,周容深的朋友派了司机来宾馆接我们,护送去珠海第一楼。
我来之前以为就是花花绿绿的场子玩儿一趟,没准备合适的衣服,只带了一件过于艳丽的酒红色旗袍,周容深看我穿上的样子告诉我不要紧,这种场合女士穿什么都可以。
然而进入酒楼我才发现到场的女伴几乎都非常素,不知道要把风头让给谁,我显得很是乍眼。
好在我年轻漂亮,又是陪着周容深过来,谁也不敢说什么。
接待小姐将我们引入贵宾通道,避开了嘈杂的人海,省去不少场面上的礼仪应酬,周容深毕竟是特区公安一把手,地位高于这里的官员,溜须拍马他不喜欢,躲开图清静最好。
二楼宴厅早已聚满数百名宾客,衣香鬓影花团锦簇,布置极其隆重,每一处细节都金碧辉煌,长桌摆满高档酒水臻品佳肴,粗略估计也有个千八百万。
有钱人花钱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