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我开口,小美人儿便长吁短叹道:“可惜上次大吴内乱,我恰好在闭关。所以错过了机会,如今大吴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就是想出去也难。”
听得她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了计较,嘿嘿冷笑道:“人都言静禅斋乃是天下最厉害的门派,岂料却是目光寸短的很。”
“你这贼人,一再侮辱我静禅斋,到底是存和居心。”小美人儿掌门尚未开口,那个老尼姑却再也止不住火气,跳起来叫阵起来:“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话音刚落,便被小美人掌门制止住,只见她也是好奇的望着我道:“你这么说,是有什么根据么?”
“哼。”我故作神秘的轻哼了一声:“你说大吴国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简直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那你说说,如今大吴国怎么个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老尼姑眉头一轩,怒斥道:“别以为我们静禅斋与世隔绝,便什么也不晓得了。”这话说出,小美人儿掌门到是未制止,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我。
谈国事,扯上面道义大旗,正是我的拿手好戏。如今这帮贼尼姑终于被我引到了话题之中。便轻咳了两声,面上正气凛然之余,更是多了一丝忧国忧民地悲切壮丽神色,侃
侃侃而谈道:“诸位所闻所见,均是看到了一些表面东西。先说说所谓的风调雨顺,诚然,大吴这数年来防止天灾的工作做的不错,然而人力终究敌不过天威,今岁六月,广东,福建一带遭遇了大规模的海啸,伤两万三千零九名百姓,亡四千六百三十二名百姓,四万两千户百姓家圆被毁。”
说到这里,我有技巧性的在眼珠子上蒙上了一层雾水,让神情也略微激昂了些。如此一来,在外人眼中所见,便是我在为这么多老百姓蒙难而义愤填膺,黯然神伤。
其实我扯上这么一堆数据,倒也不是我记忆力惊人,刘枕明虽然将此事统计后禀报于我,我却不可能将数据去背下来,只是隐约记得个大概数字而已。之所以扯得如此详细,便是要加强此事的真实性,更让人以为我对此事有着极大的关注。
我此番做作,当然是有极大的好处。首先,那群尼姑们,眼中对我的敌意开始大减,甚至已经有人对我暗自点头佩服了。
我再接再厉,顿又长叹了一声,黯道:“还是今岁七月,黄河中游一段堤岸决裂,导致数万亩良田被淹没,十三万余百姓成为难民,流离失所。今岁八月底,山东河北大部分地区遭受了特大虫灾,受灾百姓高达百余万户。难道,这就是各位师太眼中的风调雨顺么?”
“阿弥陀佛,施主忧愁百姓的胸怀,让贫尼佩服。”老尼姑首先满怀歉意的宣着佛号道歉道:“这些事情敝斋自是有所耳闻,不过当今圣上乃是天下名君,已经将这些灾祸一一抚平。当今太后老人家,也是贤惠善良,慈善金会所到之处,得免大部分百姓饥饿而死。有此太后,有此国君,实在是天下苍生之大幸。也不枉我们静禅斋,每年向慈善金会捐献十万两白银。”
我晕,这个静禅斋看来对我这个皇帝是异常的满意。心下不由得暗自琢磨是不是要抬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出来压制一番,说不定会收到奇效。不过迅即又被我否定了,皇帝的身份好用,不过似乎会让我缺乏了很多乐趣。
遂脸上又装出了一副惊讶,却又钦佩的神色:“诸位平日里生活清苦,却还要从牙缝中挤出十万两白银帮助天下穷苦百姓。在下实在佩服之至。在下为适才的得罪,向诸位赔罪了。”
我的表情,和我说的一番话儿,顿时收到了奇效。一群尼姑们当即受用的很,个个表现出了谦虚的态度。双方原本从火药味十足,到如今却有了惺惺相惜之感。我暗自得意,多年来的帝王之术没有白练,轻易的便将一群尼姑从敌意状态,转化为友善状态。看来我那席话,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
然,以我的城府,内心所想,自是不会从脸上表现出来。如今脸上,却又是转化为一副忧愁悲愤模样,拧着眉头,欲言还止。
我这番表情,自是瞒不过一干尼姑。只听得那老尼姑奇怪的问道:“施主神色如此悲切,莫非有什么难过之事么?”
嘿嘿,终于正式上钩了,心中暗喜了一把。
然脸上却是黯然悲伤,背负着双手,仰望着天空。沉寂了良久之后,我才重重的一声叹息。
……
“在下并非是在为自己难过。”我低沉着嗓音,缓缓叹道:“在下是在为天下即将遭受最大难关的百姓而难过。”
“即将遭难?”尼姑们表情一片震撼,均惊讶的望着我。一直未语的美人儿掌门,也是秀眉轻蹙疑道:“莫非你能掐会算,知晓了有大灾难要降临到百姓头上来?”
我苦笑了数声,双眸中的悲切又是一闪而过:“在下并非神仙,又岂能知晓未来?不过,大吴国八千余万百姓,的确面临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我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众尼姑们震惊的表情,略感满意,遂又将情绪转为愤慨道:“只是,此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可恶的罗刹国和蒙古国,已经暗中联手,共计屯兵四十万,悄然隐藏在大吴边境上,图谋不轨。”
“蒙古和罗刹国,在大吴国这些年来的积极打压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算是四十万大军一齐进攻大吴,恐怕也只会给他们惹来灭族之灾,伤不了大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