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阳逸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起头:我必须先看看你的僧袍之内!
也就是,锁链一端连于妖王,属于你的那一端,是在什么地方。
若是你的手握着的,晚辈立刻如你所说。若不是徐阳逸非但没有往前,反而异常谨慎地倒退一步:晚辈,恕难从命。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老僧的目光,平静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幽的意味。带着无比的凝重。
哈哈哈哈!青衣女子的疯狂大笑,终于再次响起:无肠公子!你瞒得过天地,又岂能瞒过人心?!
无肠公子?
所有人,都愕然看着老僧,他仍然神色无悲无喜。眼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前辈法会倒抽了一口凉气,佛家中,从未有用某位公子命名的。也就是说
所有人,都被骗了!
这人绝非僧人!而是借用这个外表而已!
大谬。老僧终于开口了,仿佛看出众人所想。淡然道:贫僧,确为僧人。且历时数百载,心中向佛之意不改。
他说完这一句,再不看法会,而是深深看向了徐阳逸。许久才说:你如何得知?
得知什么?发生了什么?每一个人,在这一瞬间,都觉得徐阳逸充满神秘,一个a级军团团长还只是种子,能和这种地方扯上关系?
徐阳逸丝毫没有避让,也没有回答。反而朝着青衣女子拱了拱手:敢问前辈,您和这位前辈,确实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本宫敢发道心大誓青衣女子看死人一样看着老僧,却对着徐阳逸微微一笑:本宫和这秃驴已经相互制约了近一千年。他境界不如本宫,不过是仗着前人布下的法阵而已。我两谁都动弹不得。甚至灵气外放都做不到。
徐阳逸沉吟片刻,众目睽睽之中,踩在追云雀上,迅速朝上面冲去!
团长!师弟?洋芋!你干什么!所有人惊呼出声。却被徐阳逸摆了摆手制止了。
有件事情我不看一看,心中难安。他死死盯着神色如湖的老僧:放心,我绝不是要放谁出来。
就在老僧出现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追云雀迅速上升,越逼近老僧,他的追云雀仿佛陷入一个泥潭,进,如同面临万股潮水。退,根本退不回去,仿佛一只手拉着他那样。
老僧纹丝不动,静立空中,此刻,他好似盘坐云端的佛祖。徐阳逸却深深感受到了,这老僧周围数千里,尽皆化为一个恐怖的泥沼。根本不是对方游弋抗拒他接近,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在拒绝着他的接近!
哼!就在此刻,一声冷哼响起。他周围,好似水被分开。他目光一闪,立刻驾驶追云雀直冲老僧。
这就是高阶修士的威力么?徐阳逸在对方身旁停住了法器,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禁汗流浃背。
这是何等境界?灵力不出,灵压不放,光凭肉身就能让自己进退两难!让金丹老祖赐予自己的法器都发挥不得!
晚辈失礼了。他深呼吸了好几口,越靠近对方,越是感觉靠近了一座巨山。而自己只是山下的行人,那种威严不可方物的感觉若非自己亲自感受,根本难以想象。
他的手,靠近了对方破破烂烂的僧袍。就在此刻,老僧终于开口了:阿弥陀佛施主,三思而后行。
后辈,无须顾忌。本宫虽不知道你要看什么但你只管掀开。本宫保你无事!青衣女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徐阳逸点了点头,心一横,一把撩开了老僧的僧袍!
兹这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下面醒着的人,全都看到了这一切!更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条锁链,没入老僧袖袍。谁都以为另一端被他握在手中。但是,并不是!
那一端深深刺入老僧体内!形成一个古怪的禁制!同样发出道道金光!
这并不是单向禁锢住青鱼,而是一条锁链,禁锢住了两个人!老和尚绝非是自身镇压青鱼,而是他根本无法离开!因为,他同样被镇压在此!
徐阳逸目光一闪,立刻爆退数十米。
这两人绝非心怀慈悲,苍生为重的老僧和一只大妖如此简单。
你如何得知?沉默,许久后,老僧终于开口问道。
徐阳逸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甲壳。那,正是那张古毛皮卷,被明神家族封印之后,再次解开封印的甲壳!
如果刚才前辈的钳子没有跟出水面,我绝不会这么想。徐阳逸警惕地看着老僧:前辈的甲壳,颜色和这枚甲壳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向女子:前辈恐怕不知道,这枚甲壳,将晚辈带进了一个幻境。有人留下了一句话那句话是我在丹霞宫底,救我!
万水妖王目光微闪,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看向老僧。
从那时起,晚辈就猜测,这丹霞宫底,可能有两个人。而出现这句话,代表留下这句话的人绝非丹霞宫底那个存在的对手。他绝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是凭借自身能够镇压那个存在的人。所以他再次谨慎地离开数十米,摇了摇头:晚辈不相信前辈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阿弥陀佛老僧终于老眼微微睁开,带着微笑看向徐阳逸,点了点头:观察入微,人才啊
前辈法会也完全愣住了,他绝不会想到,徐阳逸手中还有一片甲壳。更不会想到,根据这片甲壳,竟然敢在高阶修士身上撩虎须!
你到底是谁?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许久,老僧再次开了口。
贫僧,法号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