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件的那一刻,吴忧的面色便是逐渐难看了起来,那拿着信件的手似乎下一刻就想要把这纸张撕成粉碎。
韩勤,莫要欺人太甚!吴忧恨恨说道。
随即便是愤然起身,开始在房中踱步起来。
这书信的日子看来是在他刚刚离开金石郡的时候送到的,已经有十几日了,不知道胡伯到底如何了。
韩勤这封信的意思很明确,无外乎便是让吴忧回望野镇一趟,若是不回去,胡伯和胡家人的安危他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以胡伯和胡家人的性命相要挟,韩勤这是在试探吴忧的底线,究竟愿不愿意为了胡伯,这个从小带他长大如叔伯般的人回到望野镇,只要回到了望野镇,那便是韩家的地盘了。
韩勤的心思可算是昭然若揭,可他哪里知道吴忧的灵魂早已不是罗耿,这般威胁原本对于吴忧来说便是不痛不痒的,但是吴忧依旧记得罗耿灵魂消散之前说过的话,曾经有过的担心。
吴忧也不希望因为他身体所犯下的事情牵扯到无辜之人,胡伯是个老好人,也是个护主之人,这个从胡柳去世多年后他依旧照看着罗耿长大便是可以看出。
胡伯是一定要救的!吴忧低声喃道。
只不过,如今望野镇三家已去一家,恐怕如今韩家的势力比起陈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彻底让韩家无翻身之地,就必须得寻求外力。
第二日,吴忧便是去了卡士学堂,要去望野镇一趟必然也就赶不上和齐老他们一同出前去鹿月郡,如果这件事情无法妥善解决,恐怕就连是否能够如约参加郡赛都是未可知。
可是,吴忧能够不去吗?
答案显然是不行的,即便是作为最本心来讲,胡伯对他也算不薄,如今韩勤的做法无疑是彻底激怒了吴忧。
如今,吴忧作为晋入郡赛的三人之一,齐老授予了可以随意准入卡士学堂的权力,他这一路倒是畅行无阻,只不过却是满怀心思,究竟如何对齐老言明,这是个难题。
吴忧想了一宿也是未曾想出一个很好的说辞,毕竟郡赛在即,吴忧明面上的身份可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从小河镇而来,若是说有什么突理由要离队一段时间,恐怕任何理由都会显得有些无力。
所以,他决定先来找陈颖商量商量,毕竟,他要是回到望野镇,必定也是要借助陈家的力量彻底打压韩家,如此,即便以后望野镇陈家一家独大,对于胡伯他们来说也是没有多大影响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拥有着一个保护伞。
陈颖所在的住处乃是女子方能进入,吴忧好不容易顶着无数莫名带笑的眼光托人唤出了陈颖,却是在众人那有些含笑的目光中火带着陈颖落荒而逃。
待得在卡士学堂寻得一处宁静的院子,吴忧这才是恢复了淡然之色,面上依旧有着些许尴尬。
陈颖有些好笑似的看着吴忧,心底却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美妙蔓延。
怎么,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事?陈颖嗔笑道。
吴忧嘿然一笑,随即便是说道:看来我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颖儿,这回还得借助你陈家之力了。
听得要借助陈家之力,陈颖也就不再玩笑了,以吴忧如今的实力还需要借助到他们陈家的地方可不多了,莫非是与望野镇的事情有关。
见到陈颖那流转的目光,吴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韩勤这家伙也无耻了,不就是明面上奈何不了你,居然以胡伯和胡家来相要挟,这等手段,想必他们韩家的家风也就如此了。陈颖愤愤道。
之前从吴忧那听闻韩莉如此行事,为了护住罗恒的地位便是纵容加害于他,如今韩勤又是如此作态,更是让得一向还算是心地善良的陈颖更为不耻了。
卡士出手对付普通人家本就是这个世界所不认同的,毕竟,就像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平常卡士也绝不会去干这种为世人所不耻的事情。
我倒是不惧韩家,只不过如今郡赛在即,韩勤那封信又是来势汹汹,恐怕要是我不出面,胡伯他们凶多吉少,所以我才是找你来商量对策的。吴忧解释道。
陈颖转言道:陈家这边有我从中协调,自然可以呼应你,听说这一年半来韩家自从并了你罗家的产业之后,便是更加肆无忌惮,对于我父亲和爷爷他们多番冲撞,差点便是酿起两家的冲突。想来,你若是愿意对付韩家,陈家的长辈应当是默许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一起联手。
正有此意,如今我所忧虑的便是想不出一个理由可以拖延几天时间动身前往鹿月郡。吴忧颇为苦恼道。
陈颖也是沉思了片刻,随即便是眉梢渐开,带着一份轻松与调皮般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吴忧一听,有些愣,狐疑地看着陈颖,她神色之中又是含羞带怯又是带着一丝玩味,究竟是何主意,居然是让得一向爽快的她如此扭捏。
直到陈颖耳语了几句,吴忧才是面色瞬变,要多惊讶有多惊讶,甚至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颖儿,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吧?吴忧讪讪道。
他是个大男人,而且孤身一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烦恼,可是陈颖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若是真的按她所说,日后可是有损闺名了。
陈颖丝轻扬,一脸不屑道:如今这世道没这般保守,更何况,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担心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