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手雕琢而出,成就感自然不言而喻。忧的是他辛辛苦苦雕琢灌溉出来的璞玉,就要被人觑看了,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虽干掉了一个方淼,但保不齐会有更多的“方淼”冒出来。
若这小妇人是生在金丝笼里头的,该多好。
“唔,那,那你觉得,是那三皇子妃好看,还是我好看?”小妇人睁着一双眼,惴惴不安的偷觑一眼,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忐忑。
陆迢晔回神,听到小妇人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苏锦萝气急,又羞又恼的直拍面前的书桌,拍的掌心钝痛。
握住苏锦萝的小手轻捏,陆迢晔替她按着指尖,语气轻柔道:“自然是萝萝好看。”
听到男人那哄孩子似得声音,苏锦萝面色臊红的低头,声音嗡嗡道:“你就会哄我。”
男人低笑一声,慢条斯理从太师椅上起身,探身过来,凑到苏锦萝耳畔处说话,那温软的吞吐气息绵绵缠缠,就像侧院长势正盛的女萝,将苏锦萝紧紧网在其中。
“我只会哄你。”
廊下的鹦哥儿正在顺毛,玉珠儿抱着奔奔和香香出来晒太阳。那四只小绒兔子毛团似得在庭院里滚滚跳跳,玩的不亦乐乎。
天色已渐凉爽,苏锦萝依旧穿着夏日的裙衫,她微微倾身,便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冷梅香。
曾几何时,因着这个人,自个儿还得了一个羞人道的病。如今,她却会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而面红心跳。
苏锦萝觉得,自己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小妇人面色一瞬燥红,就似流霞芙蓉般的沁出粉嫩,让人看在眼中,恨不能好好尝上一口。
这样想着,陆迢晔也就这样做了。
他一口咬住苏锦萝的脸蛋肉,叼在嘴里。
“啊……”
苏锦萝惊呼出声,“你做什么,不是还要去泛舟的嘛……”
“嘘,就尝一口。”
话虽是这样说,但小妇人的味道太好,陆迢晔实在是舍不得放嘴。
……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苏锦萝盯着花棱镜中自己的脸,左左右右的看,最后无奈的捂脸跺脚,踩得脚下白玉砖“啪啪”作响。
“我这还怎么出去呀……”
那两团红晕晕的东西,比上了胭脂都可怕。
陆迢晔已换过衣袍,听到苏锦萝的哀嚎声,从屏风后走出,敲着折扇上前。“我瞧瞧。”
微冷的折扇挑起苏锦萝的下颚,苏锦萝有些不适的偏了偏头,被陆迢晔调戏似得勾了回来。
“这位美人,如何称呼?”一改外人面前的清冷模样,此刻的陆迢晔像极了皇城内那些整日无所事事只知溜猫逗狗、调戏美人的登徒浪子。
不过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称呼她为美人呢……苏锦萝顶着两坨红晕,面色羞赧的绞着一双素手。“你别玩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何必如此无情?”陆迢晔作势凑上来,在苏锦萝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苏锦萝一把推开人,羞得直跺脚,“你还亲!”都要把她亲成猪头了。
“甚美。”陆迢晔站直身子,手中折扇潇洒一转。也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方才的滋味。
“爷,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户牖处,传来雪雁的声音。
苏锦萝胡乱拍打着面前的陆迢晔,使劲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你瞧嘛,让我怎么去嘛?”
苏锦萝是个爱美的小女子,她知道那三皇子妃容貌甚美,自个儿定是比不过的,可怎么也要打扮打扮,挣扎一下吧。现下倒好,顶着这两团东西,她如何出去嘛。
“多好,都不用点胭脂了。”陆迢晔慢条斯理的说完,对上苏锦萝那双控诉的大眼睛,轻咳一声,取出一纱巾给她覆在脸上。
“便说你偶生了一些红疹,不宜见风,如何?”
苏锦萝噘嘴,没有说话,默认了。
……
申时三刻,陆迢晔带苏锦萝至宣龙湖。
湖光晚色,飞霞流映,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景色宜人。
苏锦萝拽着陆迢晔的宽袖,小心翼翼的踩着木板往画舫上去。
这画舫与三皇子妃在外的奢侈名声异常相配。外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分上下两层。宫灯高悬,琉璃璀璨,珠玉宝石镶嵌。里头人影攒动,丝竹靡靡之音不断。
“对了,明远有没有跟你说,我将方夫人留在府内厢房里了?大夫说,她身怀有孕,若是随意移动,怕会落胎。”苏锦萝正走路,突然想到了朱翘怜这事。
“此些府中内事,王妃自己决定便好。”
“哦。”苏锦萝偷觑人一眼,见人真的连面色都没变,就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不在意。
由人引着上了画舫。苏锦萝耳畔处瞬时充斥起一股钟罄丝竹声。
画舫上挂一排珠帘,清凌凌的随风晃动,颗颗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有数位宫娥立在珠帘前,盈盈行礼,声音轻娇道:“给静南王,静南王妃请安。”
苏锦萝略扫一眼,这些宫娥容貌皆十分出众。
“贵客可来了?”珠帘纱幔后传来一道女声。
苏锦萝顺势看去,率先看到的是一只涂着蔻色指甲的手。十指青葱,慢条斯理的拨开纱幔珠帘,由宫娥扶着,袅袅而出。
迎面扑来一阵浓郁的荷花香,苏锦萝下意识皱起秀鼻。荷花本是一种清香怡人的东西,却不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