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冒险下注,胜了,也不定就能荣华富贵,一步登天。而若是败了,便只能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下肚,了结一生了。”这事关系重大,实难抉择。
“父亲,如果不站队……”苏清瑜犹豫道:“咱们谁都不帮的话,会如何?”
“咱们又不是镇国侯府那等人家,说不站队就不站队。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若是不站队,迟早被皇城里头的这些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我们就找个有权有势,又不站队的?”
“镇国侯府只一位嫡大姑娘,还与方淼订了亲。”理国公侧眸看向苏清瑜,“你去哪找人?”
“定远侯府的小侯爷……”
“不成。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性情不定,而且半月后就要随他祖父一道去边域打仗了。是生是死都不知,咱们萝萝可不能过去守寡。”
苏清瑜皱着眉头在脑子里删选了一遍皇城里头的适龄青年,不是长得难看,就是才华平平、蠢笨无比。没有一个配得上他的萝萝。
“对了,这几日怎么都没听到萝萝的消息?”理国公突然道。
他今日刚刚接到苏清瑜的消息回府,还不知道苏锦萝昨晚上发生的事。
一听理国公提到这事,苏清瑜眸色一凛,想起苏涵,双拳紧握。虽然苏涵咬死这事只是自己吃醉了酒,做了浑事,与其他人毫无干系,但苏清瑜对苏宝怀还是生了怀疑之心。
他这个养妹,真是不得不防了。
“萝萝在静南王府做客,过几日我便去将她接回来。”缓下一口气,苏清瑜并未说出真相。
萝萝的名声最重要。
“静南王府?”理国公捋了捋胡须。“说起这静南王,连老夫都不得不佩服啊。”当年若不是先帝执意,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还不定是谁呢。
“父亲,您瞧静南王如何?”苏清瑜突然双眸一亮。
理国公“刷拉”一下,扯下来两根胡须。“这……恐怕是不配……”
虽然说,在理国公眼中,萝萝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该被捧在掌心里的珍宝,但摸着良心说,像静南王这样的人……十个苏锦萝都配不上啊。
听出理国公的言外之意,苏清瑜轻咳一声。
确实是有些……糟蹋好东西。
“再说了,这静南王都二十八了,比萝萝大了整整一轮。不配,不配。”理国公摆手,突兀想起什么,面露纠结神色。“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就是,就是,咳,那个传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摆着一张严肃脸的理国公闪着一双八卦眼,目光灼灼的盯住自家儿子。
他真的是很好奇呀。
“什么传闻?”苏清瑜一脸莫名的看着理国公那张凑过来褶皱脸,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幸好他随娘。
“你不是与静南王走的很近吗?他都二十八了也没娶亲,太后把头发都给愁白了。”
“……这事呀。”知道自家父亲提的是什么事,苏清瑜面露尴尬神色。“这事我倒是真不知。”
苏清瑜是个fēng_liú种,时常流连花丛。但却从未看到过陆迢晔有这方面的嗜好,听说这静南王在府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外头说起来是洁身自好,但细想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都二十八了,别说儿女成群,连个女子都没碰过……难道真是不举?
理国公抚了抚自己缺了几根胡须的下颚,故作沉思道:“当年先帝传位于皇上,怕不只是因着殷贵妃的缘故。”
殷贵妃出生低贱,只是一小小县衙庶女,却因美名远播,而被皇帝召见入宫,一见倾情,一宠数十年。传闻殷贵妃与先帝伉俪情深,使得先帝力排众议,也要将殷贵妃之子扶上帝位,即便因此得罪当今太后也在所不惜。
先帝一去,太后便将殷贵妃送进了皇庙。
当今皇帝虽坐上了帝位,但因为与太后不合,所以这帝位到如今都未坐稳。
其实静南王本也是殷贵妃之子,只因太后无所出,先帝才将静南王抱到了太后膝下。虽说静南王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但感情却并不深。
生恩不及养恩,先帝偏宠殷贵妃,自然更偏袒被养在殷贵妃膝下的皇上,因此这帝位就轮不上静南王了。
“不管真假,单说这静南王,怎么也不能瞧上咱们萝萝吧。”理国公底气不足。
“怎么不能。萝萝哪处不好?若我能娶,必捧在手心里养着她。”苏清瑜高扬起下颚,喜滋滋道。
理国公斜睨了苏清瑜一眼,拉着脸冷哼。就你这fēng_liú种,还敢有脸说。
“别说萝萝了,你呢?前几日你母亲给你挑的,都没瞧上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让我少操些心?”
“……父亲,天色不早了,我先去了。”苏清瑜夺门而逃。
……
自从知道那间卧室是陆迢晔的以后,苏锦萝坚决不住。
“姑娘,其它的客房都没收拾妥当。”鸢尾蹲在苏锦萝身边,替她披上鹤氅。
苏锦萝可怜兮兮的蹲在甬道角落,被迎面而来的溯风吹得瑟瑟发抖,像朵饱受摧残的小白花。
鸢尾见苏锦萝说不通,无奈起身。
静南王府占了大半条街,客房无数,家仆成群,收拾一间客房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上头主子发话说没客房,他们也只能没客房了。
穿廊拐角处,有捧着漆盘过来的大丫鬟。
“傲芙,你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