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设宴招待李墨林,预祝他能一举高中,谁知阴差阳错的,先进来个装神弄鬼的相士,继而六王爷刘珙也进来凑热闹。网
好在险中无忧,到底落得个清爽。这厢六王爷便要送惜恩一样礼物,却是个什么稀罕巴物儿?
只见六王爷挥笔写了几个字,吹干了叠起来递到惜恩手里,凭这张字条,你明儿个到内务府衙门口去寻秦大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惜恩喜得无可无不可的,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平白的落得一宗大买卖,只怕这一项便能抵得上自己那间铺子平平淡淡一年的收益。心中欢喜,原也是个十六七岁烂漫的年纪,忙端起酒杯道,惜恩多谢王爷提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哈哈,进来这许久,你还没真正敬过本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当真人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熙熙,皆为利趋。
一席话说的惜恩不好意思起来,心道,你个刘六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谁不知道你老六子从来不是吃亏的主。今日帮我原也不过是看在我替你儿子接生的份上,谁白得了你的好处呢。心里想着,嘴上便道,哪日我也去见见我那干儿子,小家伙不给救命恩人敬酒,王爷您别饶他。
这话说的是儿子还是老子,听的六王爷酒到嘴边,手不知该往哪里动了。
李墨林机警,轻喝道,惜恩妹妹这是有些醉意了,小王爷什么时候认的你做干娘,何况你才几岁的年纪。
那有什么,难道珠儿不是他的姨娘,我比珠儿还大上两岁,当得起,是不是,王爷?她娇憨可爱。借酒装疯,逼着六王爷答应了自己。当真是得了便宜便卖乖,举目大泽国内刘珙还不曾遇见对手,今日算是栽了。
哈哈。当得,当得,哪日我在府里摆上一桌,就让允琪拜姑娘为干娘,认下这门亲事。六王爷兴致正高。乘着兴头既然随口答应下来。
方这时,一屋子的人正得趣中,小顺子忙前忙后的要酒要菜。青莺丫头惟恐自家小姐喝过头,急得团团转。无奈惜恩酒醉心里明,惟恐六王爷酒醒之后当自己混了他,只能一装到底。醉眼朦胧,娇语哝哝,摇摇摆摆,左一杯右一盏,劝的六王爷喜笑颜开。酒不离杯,杯不离口,不亦乐乎!
嘭!山崩地裂一般,门被人一下子从外面撞开。
小顺子本就挨门口站着伺候,无奈他人小又没二两力气,直接纸片一般被扫进门缝里,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哪里来的冒失鬼,也不睁开眼看看,就敢乱撒野!李墨林率先起身。瞪起一双星目,薄唇带霜,闯进来的人一怔,一时半会的倒被他镇住。
惜恩朦胧着双眼望去。只见方才撞门的是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一个着一袭青布衣衫,拦腰胳膊粗的腰带绑着人高马大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眼冒凶光。另一个却是土墩子一般,着一身土灰色半旧袍褂腰身却也极壮实。挺胸抱着双臂昂然而立,目不斜视门神般的杵在门前。
哈哈,姐姐好生自在,只听说望月楼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好去处。今日来了才算开眼界,不仅装修雅致,豪华气派,就这临水靠山的风景便让人如在梦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白萍莲步轻移,悠然出现在门外。一方薄纱覆面,端的说话带着些捉奸成功的喜悦。继而又故作的叹了口气,妹妹我从未得这个福气,这还要感谢姐姐给妹妹个机会呢。
惜恩气的直想拎起白萍扔下楼去,可她早非三年前那个任人拨弄的性子。越是混乱,越是镇定,心里盘算着这局面怎么敷衍过去,扶着额头安静坐着,只沉默不语。
哎呦,这里可真是热闹啊,老的少的都有,我该怎么称呼呢?白萍像只花蝴蝶一般满屋子转悠了一圈,一会儿盯着李墨林看,一会儿又向着六王爷面上瞧。
啧啧,果然都是极品的人儿,我就称两位大姐夫二姐夫吧。说完又兀自的笑了笑,我竟是糊涂了,应该是大姐夫小姐夫才最为贴切。
惜恩恨得牙痒痒,这下真是丢人丢到爪哇国了。白萍啊白萍,你好死不死的来搅合的什么,李墨林也就罢了,六王爷那是好得罪的人?索性置之不理,闷头不响继续装醉。
青莺却再忍不住,壮了胆子几步走到近前,拉住白萍道,二小姐,你快别闹了,大小姐正在办正经事,这两位客人也并不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一时想到刚才白萍说的太难以启齿,又碍于六王爷的身份,当真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好。急得面红耳赤,说话继而结结巴巴,方才还义愤填膺,此刻不觉泄气的松了手,呆站在原地。
放开你的脏手。白萍一巴掌狠狠的打掉青莺拉着自己衣裳的手,破口骂道,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腌臜下贱的小蹄子,就敢这般大模大样的上前拉本小姐,我先制了你主子,回去再收拾你。
你准备怎么惩治我们?六王爷听了半天,总算弄明白眼前的情况,原来是白家闹家务呢本来这事他不好插手,只是联想到惜恩之前所说的流落他乡,风餐露宿,差点冻死饿死的景儿。不觉心中怒火噌噌的往上窜,冷眼瞧着白萍,悠悠然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府上是哪里?
白萍没料到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奸夫还敢说话,据自己刚才听到的,没错,确实是说什么自己儿子,白惜恩是娘之类的。
她拿准自己万没有听错的理,转而与六王爷四目相对,理直气壮的双手叉腰道,这可就是您老人家的不对了,好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