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气急败坏的下了望月楼,拐角处一直等着的马车急忙驶了过来,二小姐,赶紧上车,咱们仍然从后门进府吗?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自然是走后门。网白萍一把拉开面纱。马车飞奔着往白府行去,身后仍然有些子无聊之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黄昏的白府开始热闹起来,主子歇晌起来,丫鬟婆子们伺候着端水洗漱。小厮们才敢动静大些的打扫做活,扫起的落叶堆的一垛一垛的在青石板路旁。
后院素来都是个冷清地方,几个小厮用落叶团成球打着玩,无所顾忌的嬉笑着,扬起的灰尘和落叶雪片似的飞的满天。
咳,咳,咳。白萍被呛的一阵猛咳,随手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灰尘。
瞎了你们的狗眼,二小姐进来还不跪下行礼!管事的老头一声呵斥,那三五个还在孩童之中的小厮,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这才朦胧中的树叶雨中看到凶神般的二小姐。
慌的一个个狗爬样扑通通跪了一地,连声叫道,二小姐饶命,小的再不敢了。网
白萍此时直气的吃人的心都有,然哪敢声张,强忍了怒火,甩手离去。
平日里见小姐们都是娇柔可人的,今儿个这位当真是二小姐?一个年纪略大些的懵懂着从地上抬起头来。
少在主子后面胡吣,也是你说的起的?管事的喝道,随即露出一抹笑来,明儿个准得又有好戏看喽!高门大院,人人都需要些调味品来调剂生活,否则确实枯燥了些。
珍珠着急的园子门外张望,就连过往的小丫鬟问安都来不及应付一声。
珍珠大姐姐,老太太的安神汤我送来了,您等的是这个吧?小丫头角子端着个小巧的填漆托盘,上面放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安神汤。见到珍珠。乖巧的仰起笑脸,讨好的问道。
唉,你来的倒没错了时候,赶紧送进去老太太用了。不然待会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事,多大的脾气。珍珠叮嘱着角子,拍了下她的脑袋,指着往里去。 她却仍站在原地翘以待,眉头紧皱。左手将捏着的一条紫色锦绣帕子拧出水来似的。
珍珠,这是生什么事情了,急得这样,前面进来人问我这月的银子怎么,合着中秋也就几日了,阖府都该有赏的,手边一堆的事情。大姨娘嫣红口中埋怨着,嘴角却带着笑意,待走得近了,瞧见珍珠形容。这才掩了笑道,老太太心情不好拿你出气了?
珍珠一甩帕子,奴婢倒是想着这事就是因为我热惹恼了老太太,可惜奴婢没那个能耐。我问你,二小姐今儿个做什么去了,你这个做娘的知道吗?
大姨娘这才笑道,老太太不给你气受,这府里谁还敢开罪姑奶奶你。她这么说着,抬手整理了一下鬓,今日歇晌睡过了头。出来的匆忙,头都没得好生梳理。
你还在这给我打马虎眼,我可丑话说在前,信已经带到了。待会你进去自己和老太太说去。珍珠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哎呦,好姑娘,怎么说恼就恼的。我整日里忙的头晕,一时疏忽了也是有的。你方才说什么二小姐,二小姐在她房里,一日也没出门。问这个做什么?大姨娘伸手拉住要走的珍珠,随手将腕子上一只翡翠的玉镯摘下来塞了过去,中秋府里忙,少不得又要进几个使唤丫头,他们进攻,我们娘们乐得享受。
珍珠收了镯子,这才拉住大姨娘正色道,方才六王府里来了人,说咱们府里的二小姐闯进望月楼,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六王爷好一通骂,这事是真是假?
哪个口没遮拦的乱喷呢,我萍儿可是他们这起子下三滥的奴才能说的?大姨娘到底出生下贱,一着急说话就不免露了馅,跳脚瞪眼的就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女儿会做出那等事,莫说是做,就是人面上说句话,女儿都害羞的。
你急得什么,我这不是白提醒你一句,若是没有便好。赶紧的随我去回老太太话,老人家正着急上火呢。珍珠一行说一行拉了大姨娘便走。
福寿堂中,白老太太满头的花白丝被梳理成精致的祥云髻,挨着插了一排的祥云银簪。不知因为生气,还是她人老了有些子颤抖的毛病,此刻抖抖索索的坐在八角蟠龙的椅子上直唉声叹气。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不知今儿个又是什么情况,个个战战兢兢,虽然乌鸦鸦的都是人,却半声咳嗽不闻。
儿媳妇给娘请安,您老人家今日觉着如何,新进的安神汤可还受用?大姨娘躬身微微一礼,气质温婉,举止贤淑,端的一副大家子当家主母风范。
然而她腿蹲的疼了还不闻上面的人说话,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坚持着不敢起身。不过一会的功夫,额头上已是沁出汗水来,连着腿也抖将起来。
哼,你当我老婆子老不中用了,搞甚安神汤,我看竟是催死汤,嫌我活着碍你们事,说,萍儿那死丫头哪里去了?白老夫人瞅着差不多了,这才闷声一通训斥,虽然声音不大,已是惊得大姨娘三魂走了六魄。
儿媳妇不敢,老太太这是折煞我呢。大姨娘索性趁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样倒舒服了一些,接着哭诉道,萍儿躲房里跟几个小丫鬟描花样子,今儿个连请安都是让人来回说不得空,她怎么惹得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哼,她果然在房里也就好了,只怕你这个亲娘还蒙在鼓里呢?白老太太色厉内荏,一手扶着把手,另一只手指着大姨娘呵斥道。
这?大姨娘不由得也犯起了疑惑,回头叫道,去请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