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惨然一笑,快别问这么多,找你来自然有我的道理,赶紧起来,带你看一位病人。网
麻姑是个省事的人,惜恩不说,她便不再继续问,跟着惜恩往里间去了。
此时莫珠儿经刚才一番打击已觉不支,默然躺在红纱帐内垂泪。心中为腹中的胎儿担心,双手不停抚摸腹部,一边暗暗求老天爷可怜自己一个漂泊在外的孤女子,好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决了她此生的念想。
侧王妃,有人过来给你请脉了,现在合适吗?惜恩站在红纱帐外轻声询问,离着足有一米的距离,此刻她心中越的没底。若是莫珠儿腹中胎儿有异常,她真不知道这个烂摊子自己要怎么收场。
莫珠儿轻轻一声长长的叹息,已是将藕节一般的玉腕伸出帐外,请大夫把脉吧。
麻姑不等惜恩话,人已是上前坐在青莺端过来的一个雕花的柳凳上,手指轻轻的搭在那一节雪白的手臂上。
麻姑清瘦至极,是以常年肌肤冰冷,十指放在莫珠儿手腕上顿时一股寒气渗入体内,人也跟着清醒了些许。
先生行医多少年了?
世代行医,先祖为宫禁内行走之女医,若是算上年份,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少岁,及时懂的医术。大概从会说话就开始跟着家人一同做事,眼里看的,耳朵里听的不过是些治病救人的方子。
莫珠儿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麻姑既然说出这么一大串来,她心思不在其说的是什么,只是想探究一下对方医术如何罢了。
惜恩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她只觉得麻姑身上衣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质,倒是从来没把她往其他方面想。今日听其这么一番唠叨,越觉得其高深莫测,并不是平日里看到的那个痴痴呆呆的女子。
体虚血瘀,要多用些散的药将体内淤血排出体外才可。否则日久藏于体内,势必导致多种疾病并。后果不堪设想。麻姑口齿清楚,话语清冷,在这深夜的高宅大院里尤其的瘆人。
莫珠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试了几次。但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一点力气用不上来,徒劳的跌回床上。
麻姑,你再好生看看。王妃身怀有孕,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是她腹中的胎儿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生下来?惜恩单膝跪下,双手抓住麻姑使劲的摇晃,眼睛里尽是绝望与无助。
青莺心疼的扶住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常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世子大富大贵的命。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不管青莺如何粉饰,麻姑话里要表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不懂医术的人大致也听得出其中的不祥来。
孩子早没了,中毒至深,若非有孩子庇护,只怕大人已是病入膏肓,小命早丧。麻姑又恢复她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话语里听不出一点感情,直来直去,说的众人心中一阵阵紧锣密鼓的响锤敲打。
不要!让我去了吧。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莫珠儿终于一口气缓过来,嘶喊声响彻夜空,振聋聩。随即疯了一般的从床上跳下地来。并不看人,直冲着面前一根房梁撞将过去。
王妃不可。惜恩反应机敏急的伸手抓住莫珠儿,无奈她力气太小,只揪住莫珠儿一片衣裳上的薄纱。
砰的一声,眨眼间莫珠儿已是撞柱倒身在地。
惜恩扑过去查看,只见莫珠儿额头烂出一个洞来。如注的鲜血汩汩的朝外冒。
青莺慌了手脚,赶紧拖着麻姑就过去查看。
小姐,这事交给麻姑,你赶紧的松手,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青莺理智尚存,急忙去接惜恩怀中的莫珠儿,惟恐小姐受了惊吓,再生出什么病来。
惜恩从来没有如此时般的清醒,平静道,喊姑爷进来,你到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麻姑赶紧给王妃检查伤势,这一条命关系到我们四个人的性命,一损皆损。
李墨林已是闻声赶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又见惜恩无事,这才安静走到其身后,伸手拉住心爱之人。
别担心,还有我呢,逍遥小仙非同凡人,任他是王爷还是皇帝都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李墨林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不羁与戏谑,仍然想用自己的轻松调节一下过于冰冷与充满了血腥味的房间。若是换做以往,即便惜恩对他嗤之以鼻,青莺必然会捧场加以崇拜的。可是此时此刻,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不定数的惊慌,谁也无心与其调侃,一个个目光全都盯着麻姑正在诊治的莫珠儿。
麻姑神色淡然,好似她诊治的并非是一位王妃,更不是一个垂死之人,而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病人罢了。好在她越是有这份淡定从容,越能平心静气的判断病情与生死,诊治结果也就准确许多。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等在门外的青莺不时的伸头进来看看,着急的心情已经用行动表达。而莫妃的院门外不时传来护院巡逻的声音,青莺又急忙的赶去应付。
各位大哥,我们王妃在惩罚下人,弄得动静大了些,你们莫要打扰,王妃正在气头上,保不准就见一个治一个,你们看我这不是也挂彩了吗?青莺一边说,一边提起手中的灯笼对着脸照。
众护院看这小丫头说话机灵,又见其面上果然有伤,不由得信了青莺所言,各人对了下眼色,不声不响的走了。
唉,老天保佑,侧王妃一定会没事的,我家小姐一向只做善事,从不为恶。我家姑爷更是个绝世英俊潇洒的大好人,虽然有时候会生出些馊主意,但是也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