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要着急,好歹容奴婢们量仔细了,不然做出来万一有个不合适,岂不是要了人命呢。”领头的一个年纪稍长点的女人低声下气的求道。
惜恩怎么能不急,眼看着外面的积雪一天天融化,她却一日不曾好生的出去玩过。好歹就是用脚踩着玩玩也开心啊。
“你们不必太过惊慌,我对穿着挺随意的,大一点小一点有什么要紧呢。”一边安慰几个做裁缝的女人,一边找青莺,“你快去看看石大哥做什么呢,我都闷了半日了,不如趁今儿个的天气好,我们一同出去玩雪,再备些吃喝带着。”
青莺无奈的砸吧了下嘴唇,到底没敢说话。
还是黄莺没眼力见,从里间出来嚷道,“可是不行,大夫都说了您不能见风,石大少爷让奴婢们看着您,您就是让青莺问个一百遍也还是不行。”她手里还抱着一叠的旧衣服,都是石天吩咐不要了,要即刻扔出去的。
见黄莺提出这是大夫的吩咐,惜恩顿时郁闷起来,就是见到他也没个说服对方的理由啊,何况昨日刚出去过。
“唉,只听说过女人坐月子不能见风的,还没听说我这生了些小毛病不能出门的,你们都太大惊小怪了!”
为首的女人突然站起身来笑道,“姑娘可不知道,您进来之时流了不少血呢,从大门外一路滴滴答答,将几个清扫的丫头吓得不轻。没想到眼下恢复的这么好,实在是难得。”
青莺与黄莺吓得站直了身子。一句话不敢说。他们按照石天的吩咐,之说小姐是淘气爬树时候跌了下来,受了惊吓,所以要好生静养。没想到这女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真好比晴天一霹雳,炸的人外焦里嫩。
“我流血了吗?”惜恩茫然的看向那女人,随即自我检查了一番,并没见到哪里有伤口。
“我流血了吗?”随即转向青莺与黄莺,十分好奇的问道。
饶青莺还算是个聪明人,但是事情陡然变化。她一时既然转不过弯来。只瞪着两眼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说啊,难道是脑袋上,怪不得这些日子偶尔会觉得头隐隐的做痛。”惜恩等不及听两个丫鬟答话,三两步跑到梳妆台前开始拆发鬓。
石天从门外闪身进来。阴冷的眼神将刚才说话的婆子差点冻死。
“石打少爷。”那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还想着请安。可是对上他的眼神,吓得结结巴巴的既然说不出话来。
“滚!”阴沉的,低低的一声怒吼。
几个裁缝婆子忙抓起桌上的东西。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慢慢的踱步到了镜子前,大手轻轻的覆盖在小手之上,“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为了救你,我被树枝划破手腕流出的血,她们不知内情,还以为是你呢。”
惜恩幸福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及石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我就知道石大哥对我最好了,可是你受伤怎么不告诉我,让我看看。”不容分说的,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查看伤口。
青莺与黄莺刚放下来的心倏忽间又提了上去,小姐如此的相信石大少爷,若是知道他在撒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祈祷,祈祷,但只是祈祷又有什么用?
然而,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场景,过了许久,屋内并没发出小姐失望的叫声。
青莺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小姐正抱着石天的左手臂仔细端详,哀伤的、心疼的神情让人奇怪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会这么凑巧吧,难道他真的有伤?”
“石大哥,是我连累你了,伤口这么深这么长难怪会流那么多的血。”惜恩愧疚的试图去抚摸石天手臂上的伤疤,可是手抬了抬,心里有些害怕,还是忍住了。
石天将衣袖放下遮住伤口,安慰的拍拍惜恩的后背,“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傻丫头,都怪石大哥没有照顾好你,否则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楚,是我的错。”
两人相拥而立,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每个人都被他们之间浓浓的爱意所感动。
黄莺偷偷的瞄了一眼青莺,青莺讪讪的垂下了眼帘,她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小姐,只有小姐好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好久,石天才将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惜恩扶起,“傻丫头,你是打算在我怀里睡午觉不成?”
惜恩幸福的撅起小嘴巴,两个浅浅的梨涡盛满了欢乐与满足,“石大哥的怀抱可比我的被窝暖和多了,晚上我自己睡还觉得冷呢。”
“晚间给小姐再加一份炭火,要银丝细炭,免得烟大迷了眼睛。“心细如发,只对一人。
石固从门外跳将进来,“唉,同人不同命,我这个亲弟弟就比不得未来的嫂子喽。苍天啊,大地啊,赐我一盆炭火吧,我晚间也冻得睡不着,却无人爱怜,只能自己独自品尝严寒,何其悲哉!”
黄莺却是个没心眼的,紧跟着接话道,“二少爷何必悲叹,若不然也给你寻个媳妇,这样不就好了?!“
她这话刚出口,惜恩忙拍手欢呼道,“说的好极了,横竖石大哥有了我,而我呢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他照顾我还不够,哪里腾出手来照顾你呢。不如也给你找个媳妇,这样你就不用自怨自艾,晚间有人暖被窝,怎么样?”
石固本意与惜恩,没想到反被惜恩取笑了去,不由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可没有意中人,且这里多是男子,又哪里找合适的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