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窗户突然打开,一阵阴风顺势吹进屋内,白蘅但觉刺骨的寒冷待转过头看去,已见李墨林与石天两道身影分身形跃出窗外。
看来这座将军府内不仅有六王爷府的小厮,大抵还有顺王、莫王的手下,好端端的一座宅子,大抵也是住不长久了。
白蘅内心一阵唏嘘,将身上的斗篷系紧些,身边的火炉大抵被刚才的寒风吹的太过,隐隐的透着些许的暖意。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青莺听见院子中的打斗声,急急忙忙的冲将进来,后面跟着的黄莺提着灯笼亦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白蘅看着二人,两人一路跟随自己,曲曲折折,各种磨难也经过不少。然到底仍是女儿家,见到这般的刀光剑影还是怕的紧。
“你们别管我,到隔壁的临溪小筑看看,就说我旧疾复发,让麻姑赶紧过来,顺带也把娘她老人家一同带来吧。”
黄莺很是不解的看着大小姐,夫人的身体别人不知道,小姐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冷雨夜莫说将夫人带出门,哪怕一点点风寒恐都会病上好一阵子,可不是说着玩的事啊!
“你尽管去,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大小姐,你不要吓唬奴婢,你到底怎么了,先让奴婢看看。要不我让人备马车,我们即刻到临溪小筑找麻姑,你这病虽然发作起来疼的紧,但是并不至于要命。你可不要胡思乱想的,没病还想出毛病来呢。”黄莺一惊一乍的绕着自家小姐转了一圈,惶恐异常,两只眼珠子忽而瞪得铜铃大小,忽而又眯缝着眼见得要落下泪来。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现在就让外面的人贩子进来领人!”实在不能忍,白蘅忍不住吓唬黄莺道。
门被人突然撞开,李墨林与石天相继出现在门外,见得白蘅仍在房内,两人不约而同的长舒了口气。
“这事还是我去的好,青莺与黄莺毕竟是下人,不是迫不得已深夜里打发个下人前去接夫人恐惊吓到她。我亲自前去,只说你想娘亲,是我私意接她过来,如此倒说的过去。”李墨林说这话原就是敷衍白蘅罢了,他自然知道自己与顾氏的关系。就凭着自己三天两头的打发人往临溪小筑送吃送喝以及各样日常用物,顾氏就不能不看重自己这个女婿。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虽然当着白蘅的面这两年自己与顾氏生疏了点,其实私下里倒是十分的亲近。
石天不置可否,径自走到白蘅跟前,“夜深又冷的厉害,这里的火盆子要多加几个才是,小心真的冻坏了。”
一股闷气由丹田直冲脑门子,李墨林狠狠的咬了咬牙,仍然转身出了门,直奔临溪小筑而去。
“麻姑姑娘,不好了,怎么平白无故的外面来了好些子官兵,难道白家抄家牵涉到了夫人。这是要锁了人去,夫人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顾氏的奶妈急得无可无不可的,但是又不敢去找顾氏商量,惟恐惊吓到她,又出什么叉子,只得来寻了麻姑商量。
麻姑近一年多以蒲团打坐直至深夜,只见其素着一张清瘦的脸庞,眉眼间皆是恬静释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直过了好一刻,方道,“该来的自会来,该走的应当走。白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些日子,大局已定,怎会突生祸端,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奶妈听麻姑解释一番,顿觉心安了不少,转念又想到自家大小姐今日的地位。刚才自己一时糊涂,竟是忘了这茬,不看僧面看佛面,估摸着夫人应该无事。
李墨林的马车刚到街道拐角处,钱多一收缰绳,两匹骏马即刻停了下来。
李墨林心中一惊,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
“将军,临溪小筑外面围了不少官兵,是不是这里已经出事了?”钱多迟疑着回道。
李墨林哪里还敢耽搁,倏然从马车内跳了出来,箭一般的穿到近前。但见果然是朝廷的人,官兵个个穿着官服,手持明晃晃的佩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回李大将军,今夜京城不太安宁,我们奉莫王殿下的命令在此守候,以保护逍遥郡主母亲顾老夫人的安危。将军若是有事情随意进出,只当我等为无物即可。”领头的以为将领身穿盔甲,满脸的风霜,一看便知是莫王北疆带回来的死忠之士。
李墨林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好啊,你个莫王,早得到消息今夜会有乱子便送蘅儿这么个人情,明摆着是拉拢人。可是即便真的识破其计谋,又不能不说多亏他相助,否则顾夫人有个不测,白蘅又岂能不伤心难过。”腹诽了好一刻,顿觉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拍了拍手道,“罢了,罢了,守卫京城治安是你们这些将士的职责,我也是深夜有事想看看岳母大人,你们好生在外面守着吧。”
麻姑的小院子仍亮着油灯,早有人将姑爷要来的消息报了了进去。只是谁也不敢惊动顾氏,消息第一个送到麻姑处。
“我来跟你们说一声,外面守着的不过是你家大小姐的好友,特意为了夫人的安危着想前来守护,各位不必惊慌。”李墨林随时这样解说,心中却觉得怪怪的。
好在麻姑素来冷淡,对什么都不太留意,听得李墨林如此一说,更是静下心来,转而继续在蒲团上打坐念经去了。
“嗐,你说这都什么事,前面一个顺王无事献殷勤,后有一个莫王特意送救兵。到底孰是孰非,一群王爷闹的哪门子,我自认聪明不可一世也越发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