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夜色渐沉,冬梅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因着在主院里偷听到的那番话,使她现在几乎一闭上眼,就是夜阑被人抓走她被娴夫人处死的画面。狠狠锤在床板上,冬梅恨就恨夜阑不听她的话,跟她一起逃出去,等将军回府救她们!
冬梅一脸恼火的下了床,刚触碰到了门栓就听见了隔壁屋里响起了关门声,不多时就有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在她门前响起。
“咦?三更半夜的,大小姐这是去哪?”
冬梅趴在门缝边往外看去,就见着夜阑孤身一人走出了镜月小筑,心有怀疑的冬梅生怕夜阑独自出逃,丢下她做替死鬼,神色犹豫了会便跟在了夜阑身后出了镜月小筑。
夜阑面无表情的走在夜色里,哪怕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跟个冬梅。而冬梅心里的所思所想,她大概也能知道些,不过对于冬梅心里的误解,她也并不需要向一个小丫鬟解释什么。
因为,她确实是准备离开夜府!如今她已步入凝气一层的修为,这个灵气稀薄的世俗界,也是到了离别的时刻了。
“大小姐,来兰阁干嘛?”冬梅困惑不解的看着夜阑走进兰阁,咬了咬唇赶紧寻了角落躲了进去,静静地等待着夜阑出来。
“咯吱”木门声响,夜阑缓缓走进屋里,一指灵力弹出,处在一片黑暗里的兰阁瞬间灯火通明,墙壁上的烛台通通亮起。
灯火亮起的瞬间,夜阑快步走进内室干净利落的从衣橱打包了些需要换洗的衣服塞进了包袱里,刚要离去忽然又顿住了脚步,眉头紧拧清冷的目光锁视在床边一角。
“符?修真者!”dudu1;
夜阑伸手揭去贴在床上的黄纸朱砂符,拿在手中细细端倪着。前世里她虽然没用过符箓,但是在一些坊市里却是见过符箓的,而她手上的这张朱砂符,跟她以前在坊市里见过的那些符箓一样都蕴含了灵气波动。
今天冬梅跟她说过,那王嬷嬷带了名李姓道士进了兰阁,那么这张符应该就是他的了!不过让她想不通的是,若那李道长是名修真者的话,将符贴她床上这是为了什么?真就是冬梅说的那般驱邪不成?!
“也许,那李道长并非修士,而这张符不过是他无意中得到,却不知其价值给糟蹋在这了。”
想到这种情况,夜阑心头又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拿了符就给塞进了衣服里,拎起了包袱就走出了兰阁去了小厨房,出来时站在院外回望了眼身后兰阁,在她视线中那处角落里赫然瑟缩着一个人影,夜阑看着那道人影,暗自皱了眉便拽紧了包袱转身隐入黑暗中。
随着夜阑离开,冬梅也从角落里走出,神色困惑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大小姐手里似乎拿了把菜刀……
无尽黑暗,如同一头择人欲噬的狰狞凶兽蛰伏在暗处,随时给予猎物一击致命的伤害,而今天的夜阑便是那头凶兽,从夜幕中缓缓走向了主院。
所过之处只听“噗噗”重物倒地声,伺候在主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在那把寒光烁烁的菜刀刀背下倒下了身体,当她进了娴夫人所在的主屋时,只听里面“哗哗”的水流声,奢华的檀木屏风后更是水汽袅袅,伴着浅淡花香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娴姨娘,可真是懂得享受。”dudu2;
嗅了口弥漫在空气中花香,夜阑拎着把菜刀眉眼弯弯的出现在屏风前,不等娴夫人出声,服侍在一边的大丫鬟率先冷斥出声。
“大小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
“啰嗦!”夜阑都没瞧大丫鬟一眼,一菜刀挥出坚实的刀背砍在脖颈上,当即“哐当”一声,撞到了冲凉桶晕倒在了浴桶边。从始至终,娴夫人都泡在半丈高的浴桶里,不惊不慌的掬起一捧花瓣水扑在脖子上,气度雍容的睨视着夜阑。
“大小姐深夜造访,莫不是也想泡个澡不成?”
一脚踩在晕倒了的大丫鬟身上,夜阑扬了扬眉梢,看着娴夫人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嘴角也是掀了笑的将菜刀架在了娴夫人脖颈上。
“比起泡花澡,我更喜欢血浴。”说着菜刀下压了半分,一丝血线浮现不禁笑弯了眼,“不过,本小姐瞧着娴姨娘你的血,不够放满这一桶呢。”
菜刀压在脖颈上,饶是以娴夫人的能耐,此刻也有些沉不住的阴郁了脸,尤其在夜阑刀刃下压时,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脖上传来的钝痛感,只要一个深呼吸,都能闻见那透出肌肤的血腥气。
“本夫人却是未曾料到,大小姐恢复正常后竟是这般胆大。”娴夫人侧目看向笑不达眼的夜阑,又道:“你是第一个敢拿刀架在本夫人脖子上的人,大小姐莫不是当真以为有将军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不成!”
娴夫人说到最后彻底沉了脸,神色威严不可侵犯的看向夜阑,她敢拿她的命来赌,赌夜阑不敢杀她!dudu3;
“哦,那可真是荣幸!”听此夜阑高挑了眉梢,在娴夫人变得惊怒的目光下莞尔笑道:“可惜娴姨娘不是本小姐第一个杀的人!”
话落,夜阑面色陡变眸色冷厉的拎了刀就要切开娴姨娘的脖子,血珠透出肌体回荡在耳边的是娴夫人的惊怒声。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父亲的姨娘,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我若是死了就算是将军都救不了你!”
夜阑歪了歪头,无动于衷道:“嗯,还有呢?”
感受到夜阑身上不断散发出的冷意,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地娴夫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