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族没完。”齐昊对围坐阵内的几个好友轻声道:
“我天鼎宗一日不直接出手,蓝族便能保住一日。”
反过来说,只要天鼎宗直接出手,一日之内,蓝族就会彻底完蛋。如些狂傲的意思,在坐的几人却没有丝毫怀疑。
“只要他们还能自保,就不会狗急跳墙。”
只要不狗急跳墙,蓝族哪怕再冒险暗中捉别的天鼎宗弟子出气,都不会去动风口浪尖上的青隐。他们宁愿四面楚歌困坐围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个理由,被天鼎宗一击而碎。
“那他们怎么破这个局?”这半月来,阵里又关了十几个蓝族弟子,上官燕无聊地看着他们在那翻滚,撑着脸问齐昊。
齐昊被她一望,脸就红红的,声音更小了:“他们不用破局,因为,他们一直在布局。这个局面,他们有准备。”
“呃?那我们不正中他们下怀?”
“是,我这最后一推,就是要将很多人推他那边去。这样,我们才知道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有多少人和他们一样。”
上官燕有些懂了:“这样大的利益下,还能忍住不动手的,必然所谋更大。而我们天鼎宗放着蓝族蹦哒,就是想要知道他们谋的什么,有什么人跟着一起谋,是这意思吧?”
齐昊笑得很腼腆地点着头。
聂云一看就气乐了:“点什么头!跟着我们从头看到尾,她还只明白了明面上的意思!实际上我们更想知道的是,蓝族仗着什么,胆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们宗门不在乎蓝族,抬抬手就能灭了,但我们却不能留下隐患,懂了么?”
上官燕有些些沮丧,齐昊抿着嘴不高兴了:“这世上,比燕儿聪明的,不多。”
上官燕立马笑了:“对呀,我都想不到,他们更多的人更想不到。我们宗门盯的,才不是蓝族,而是要抓出他们后面的鬼!”
“是,但不用我出面再给他们招仇,我们的计划也一样能达到目的。这下蓝族多受的苦多受的罪,都是这小子在为你出气呢!”
“那怎么是一样!这样多好,我们能更容易分清敌我呀。帮着祸害蓝族的,就可以暂时看做友军,帮蓝族的或是站岸上看的,都是别有用心。这下多简单,对吧?”
齐昊忙又点点头:“燕儿说得对。”
聂云看着上官燕对着齐昊笑得更甜更美,齐昊的脖子都红了,他无语了,手中的折扇摇得更快了些。
要真有这么容易区分,齐昊这小子怎么会不在一开始就提出?也就上官燕能被他哄得越来越单纯!
事实证明,世上比上官燕聪明的人实在是多了很多。
秀美山水间,隐匿在内的建筑中,灵枝周垂,几座重花门楼,四面青玉游廊。院中甬路相衔,湖山点缀,华贵雅致,灵气逼人。
一白石板路上行来几人,引路的金丹修士拱手退下,元尊者正待开口,眼前空白之处却又多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座朴实无华的洞府,此时洞门大开。
几人相视一眼,下了决心,抬步走去。
“你们来了,我蓝族就没完。”一青年文士执起壶,倒了几杯清茶。真正的茶,没有丝毫灵气,却带着沁人的清香。
元尊者待要行礼,青年文士白玉般的手一抬,他便如被清风托住般,不难受,但礼却行不下去了。待听得一声坐,元尊者神色恭敬地坐了下来。
而其余早就落坐的几位元后大修,有的细品着这凡间滋味,有的却默然不动。
青年文士放下杯盏,擦着如白玉般的指尖,耐心地等着别人问他。
“你图什么,我们知道,现在,我们要知道,你,凭什么。”
这人身后背着一把剑。
他一开口,元尊者已是元婴初期巅峰,却仍忍不住心惊肉跳。仿佛,只要对面蓝族的祖爷凭仗的东西或人,不够资格,下一刻,冲天的剑气便会拔地而起,斩碎这一片天地!包括他!
青年文士却只是淡然一笑,缓缓吐出两字:“化,神。”
在所坐之人都被自家元后大修惊怔在那之时,元婴老者正裹着他的少主,跟着一个水晶状球体,向前疾奔。
在苍茫的大海上(呃,为毛想起海燕了,哭,乱入一下,表打偶),一眼望去没什么分别,除了蓝色的水,便是蓝色的水。
然而,在海底的最深处,却有着一股暗流激烈翻滚。
这个深度没人来过,甚至没有任何生物存在,有的,只是暗无天日的黑,和不停翻滚的激流。当然,在五年前,便多了一只奄奄一息的松鼠状的灵兽,和两个茧状不明物体。
半年前,一个茧状物体破茧而出,这里便又多了一匹马,呃,一只鸟?或是一只驼马鸟?
“等她醒来,看见你这样子,她会哭的。”松子吱吱叫着。
“咦咦……”黑风唯一没变的大眼,湿了,委屈得不行。
“吱吱!不但她最喜欢的毛没了,换成了的尖翅,连声音都变了。啧啧,你确定,她还能听懂你的话?”
同为兽类,它都弄了好久,才总算掌握一门新的兽语好么?想到那女人看到变异后的黑风就会抓狂,它怎么就这么乐不可吱……呢?
“咦咦咦……”黑风打断了松子吱吱的笑声,布满黑羽的驼峰上,伸出一根尖翅指着松子——屁股下面的那个白茧。
黑风抗议过很多次,松子怎么能将主人压在那下面呢?但松子表示这是为了保护主人,它不坐镇着,主人就会被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