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薇诺的印象里,宋天烨一提到睡觉就会给她两个字。
失眠!
他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可没想到,他被抓到这种地方,随时可能被砍掉双手,结果他还睡着了。
明明很淡定的,不知为何竟有些生气,仿佛,他的好眠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刺激。
他难道不是应该失眠的更严重?怎么还能睡得这么死?
他是猪吗?
走得近了,忍不住一脚踢在他半吊在床上的小腿上:“起来。”
粗声粗声地开口,只是脚方收回的同时,眼前一花,那一声惊呼还含在嘴里,她整个人已被他控在了身下。
后背贴上柔软的床垫,男上女下的姿势。
他的头压得极低,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你来了。”
你来了……
不是客气,不是疑问,这是一句肯定句。
仿佛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过来,仿佛他早就在这里等着她,更仿佛他是蛰伏在此的猛兽,一直在静待着他的猎物出现,然后……
拆吃入腹!
“放开我。”
“好像你一直在跟我说这种话,放开你,放开你,放开你……”
她越挣扎,他便扣得越紧……
只是与以前相比,他手上的力度明显要比以前有轻重得多,以前,他从来不会顾忌她的感受,她疼不疼,或是她舒服不舒服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自己。
可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变化,可她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她的那种小心。
这个男人依然霸道,无论是行为还是眼神,只是,那种至死方休的感觉较之以前多了几分怜惜与心疼,是那种实实在在的心疼。
他在心疼她,心疼她这个人。
宋天烨的温柔难得一见,可仅有的几次,仿佛都给了她。心头一荡,某些坚硬的东西又开始柔柔化水,可她却固执地别开了头,不肯去看他的脸,更不肯去看他眼底的深情如旧。
“如果你是个绅士,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闻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道:“那好,我选择不当绅士当流氓……”
“你……”
才吐出一个字,男人修长的指尖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嘘!别吵我,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九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从来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一闭眼就是那吞天灭地的火,一闭眼就是她用手指紧紧抓着那根项链的画面。
终于将她真真实实地抱在怀里了,终于……
他又怎么会不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云薇诺试着扭了一下身子,只是,身上的男人重得像是一座山,她越想从他身下出来,却越是和他贴得紧。
这个邪恶的男人甚至还把头搁在她肩上,一幅真的就要抱着她睡一觉的样子。
忍不住拍他的,云薇诺气急败坏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谁说我睡着了?”
压着她的男人语嫣不详咕哝:“我有失眠症的,你忘了么?你是我的药……”
你是我的药!
熟悉的话语传入耳膜,云薇诺整个人都软化了。
那时候他把自己强行留在他身边,就因为只有她的琴声可以让他入睡,再后来,他说琴声都不管用了,只有抱着她才可以睡得着。
九年了,这九年来她都不在他的身边,那么,他又是怎么睡的觉?
不想再当他的药,她忍不住又揉了下他的手:“胡扯什么,你赶紧放开我。”
“要是我不放呢?”
“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我随时可以叫人上来的。
“叫啊!”
宋天烨无所谓地开口,还挑衅地睨着她邪恶地笑:“我就喜欢你叫,越大声越好……”
“流氓!”
明明好像他也没说什么,可她竟又不自觉地脸红了,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开自己,云薇诺狠下心一巴掌扇向他的脸。
只是,手掌离他还不到一厘米之时,又被他轻轻松松地握住。
他笑着看她,一双眼里似缀满了星光:“我是流氓,但我也只对你这样……”
这么多年的孤枕难眠,他从不觉得难挨。
可只是经过了那一晚,他现在只要一沾上她几乎就要失控,怕吓到她,他不敢真的太放肆,可是,真的好想再做一回流氓,像那晚在医院里那样。
狠狠地攻城掠地,狠狠地宣誓主权……
她的身体反应很直接,他知道她的生涩,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直在‘等’着他。
只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嘴那么硬,什么时候才肯承认她是她?
“麻烦你自重!要不然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反剪过她的双手,提拉着直接锁在了她的头顶上,男人的眸中带着火,带着情,带着欲:“你若真舍得对我不客气,又怎么会跑来看我?”
“我不是来看你,是来放你走。”
闻声,他笑了一下,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在关心我么?”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我儿子犯错。”
他还没提到孩子,没想到她竟主动提到了。
宋天烨原本清亮的眸光渐而被阴沉所取代,他皮笑肉不笑地瞅着她,意有所指:“那为什么你儿子关着我就是犯错呢?”
“他将来是要做一代名君的,所以,我不会让他的童年蒙上这种‘草菅人命’的暗影。”
“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