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疲软、空虚,虽仍被丝丝入骨的yù_wàng缠绕着,但没再那么叫人喘不过气来。毕竟稍稍泻了点火,聊胜于无;再加上意识早已回笼,剑修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将她的眼神从迷蒙中拉扯出一丝清明,足够她打量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了。
就像竹里馆那间小室窗下的竹笋,她阔别十年的孽徒,也从小身板的稚嫩少年,蹭蹭蹭蹿高了不少,已呈俊逸修竹之姿。
当然,竹笋太胖,可那时的小小少年,浑身上下除了脸是微圆的,脸颊跟小仓鼠似的微微鼓起,其余部分,可是瘦弱得一阵风就吹得倒的。
如今,他身子骨看起来倒是结实了许多。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黑色的玄元宗制服包裹下的那具劲瘦精壮的躯体中,蕴藏着深不可测的爆发力,和隐隐散发的威压。
虽因修真之人外表成长比普通人慢的缘故,就算十年过去,李少岚也只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模样,但已经显得成熟了不少:
当时还有点圆的脸颊,如今消瘦下来,不再那么饱满,但配着微尖的、在曾经的偏桃心形的脸上显得有点女气的下巴,竟在硬朗与柔和间形成和谐的平衡,看上去有了清隽的味道,不过,如果捏起来,肯定不如先前手感好了;
皮肤看起来还是那么白,可脸侧、下巴、唇上方绒绒的毛,已换成了了青青的胡茬印——打理得倒是挺干净,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唇还是薄的,不知他一撒谎就抿起嘴,然后伸出舌尖舔一舔唇的习惯还有没有保存着;
曾经小而翘的鼻子已经有些英挺的雏形了,睫毛还是那么密那么长,眉毛不再像之前那么疏淡了;
最后是眼睛——那双眼角钝圆稍带内双的、曾喜欢在想问题时滴溜溜转动的、干净清澈的娇憨杏仁眼,似乎还是老样子,却又不是老样子了,里面多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终于对上他的目光,越清舟从微愣中再次回神。
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为自己的失神微微懊恼,她别过眼,又飞快地闭上嘴。
李少岚一直盯着她,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歪起头,杏核般的大眼睛微微弯起,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然后,他嘴唇微微一抿,习惯性地探出舌尖扫了下唇瓣,旋即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只有右边脸颊带着酒窝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爱的无辜笑容——如果不是她太了解他,越清舟几乎也要为这笑容所迷惑。
“噫~虽然早就知道再见面会是这样,可师父也太叫我伤心了,竟在这种时候,都不肯再唤我一声……”
他顿了一下,露出那副小狗讨骨头似的,委屈巴巴的表情,在她双眼微微瞪大,瞳孔猛缩,转头怒视他时,用那种她这十年间最痛恨的、软软的、带着哀求的语气,接着念出了,开启她梦魇、带来十年心魔的恶咒——
“昭儿……吗?”
……
……
……
“……闭嘴!”
越清舟脖子上暴起了青筋。
本该严厉的、富有压迫感的一声低吼,却因为声音主人欲火焚身、气息不匀、身软无力的缘故,带着楚楚的颤音和绵绵的鼻音,听起来倒显得像撒娇。
她想,她该摆出冷淡的、痛恨的神色,横眉冷对这个背叛了她、背叛了宗门、更背叛了道义,甚至造下那无可饶恕的罪孽的叛徒。
然而她的妩媚的桃花眼泛着水光,原本清凌凌的目光迷蒙如醉,双颊飞红,若嗔若泣,红药凝露,楚楚可怜,哪有半点威慑力?
可嘴里吐出的话语,刀子似的,半点不留情:
“我、只、当、昭、儿、死、了……”
心中绵绵的郁愤,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迅速发酵、膨胀、翻涌、怒吼,仿佛要撕碎她,冲破她的身体,绞碎身边的青年,被她生生克制住,在她看见那熟悉的脸上熟悉的眼神时,恍若消失,却很快更汹涌地涌上来,几乎叫她窒息。
现在,这满腔悲愤,终于顺着这声虚气短,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像在用宣誓来说服她自己的七个字里喷薄而出,却留下心头茫茫然无尽的空虚,竟然叫她也悲从中来:
“我只当没有过这个徒弟……”
她喘了口气,咽下压抑在喉头的呻吟,低低地喃喃,
“从你离开那天起,昭儿就不在了……”
李少岚——又或者该叫越昭——低垂了眼帘,掩去眸中点点的光,嘴角的弧度不变,房间里的温度以可感的速度降低着。
“呵……也是呢……”
他发出一声似嘲讽又似悲哀的笑声,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师父现在也学会了骗人呢……”
他蓦地伸出手来,精准地握住她勾着绳子、几乎要把双手束缚解开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指缝间的软肉,惩罚似的弹了一下她的指尖,再慢条斯理地用新的绑法缚住她的手,捏了一个诀,往上头一印,越清舟顿觉手骨无力,再动弹不得半分。
“这难道是被我带坏的,嗯?”
不愧是师父啊……就算身中“七日欢”,也能以强大的意志力尽可能保持清醒和敏锐,甚至不忘着分析利弊、与他周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