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巧端来茶点,芝玟问道:“摄政王殿下何时来的?”
“昨日我等刚回来不久,摄政王殿下便来了。”毕巧将茶点放下,“阿琴起身还要一些时光,这桃花酥清甜可人,入口芬芳,公主不妨用一些。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谁跟你你你我我的,在公主面前,你该自称奴婢。”芝玟公主尚未发作,梅儿先沉不住气了。
毕巧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她便走人了。梅儿捏紧了拳头:“公主,牵情阁的人也太不把咱们当回事了,公主还是不要等了,免得被他们折辱。”
“梅儿,”芝玟脸上不见了笑容,“我是不是最近太放纵你了?我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梅儿心中一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跟着芝玟公主,当她认为你错了的时候,直接认错才是最聪明的,任何的辩解和求饶都会让自己更加难过。
芝玟公主捻起一块桃花酥:“起来吧,跪在这儿也是给我丢人。”
梅儿垂首站在芝玟身后,再不敢随意开口。原本她是想找个借口把芝玟公主劝走,却是自己惹得她不高兴了。一会儿若是见了琴公子,他再说两句关于昨日里刺杀的事情,那……梅儿越想越慌张,只能暗自祈祷没有留下把柄。
楼半夏明知芝玟公主就在楼下等着,她却不慌不忙地让毕巧将早饭送到了房里,心道最好芝玟能够识趣地走人,她实在不想跟后宫里出来的女人打交道。
萧煜坐在楼半夏身边替她布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招蜂引蝶呢!”
楼半夏斜觑他一眼,嘲讽一笑:“据我所知,芝玟公主远道从祈天到天烬来,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某人的王妃之位。”
“可她现在都能当着我的面跟你私会了,可见她对你的兴趣可比对王妃的位置还要大。”萧煜一脸委屈。
“呵,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为了你来找我麻烦的呢?”
萧煜撇嘴:“我又不傻,后宫争宠的手段我见得多了,她要真是来找你麻烦的,才不会让你这么放肆呢。”萧煜一边说话,一边往楼半夏面前的碗里添菜。
突然,楼半夏停下了往嘴里送食物的动作,身形一晃,筷子上的食物便掉在了桌子上,筷子也从她手中滑落。萧煜的手刚刚碰到楼半夏的背,楼半夏便吐出一口血来,伏在桌上剧烈地喘息着。
“快来人!”萧煜扬声怒吼,同时将楼半夏抱到了床上让她躺着。
众人立即赶到了楼半夏房里,芝玟公主进去也没人拦着。饭桌上,一碗稀粥表面上飘着血,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楼半夏向床内蜷缩着身体侧卧着,一直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姽画扯着她的手给她把了脉,脉搏除了速度快了些,并没有其他异常。但楼半夏脸色苍白,额上都已经渗出了冷汗,如同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阿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良棋伸手摸了摸楼半夏的额头,却摸到了一手汗。
楼半夏缩了缩脖子:“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听了她的话,暂且退出了房间。众人守在楼半夏房门外,并没有离开。
姽画:“萧煜,刚刚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明白,我们只是在吃饭,她突然就吐血了。”萧煜仔细地回想着发生的事情,眼神逐渐落到了芝玟公主身上。他突然有种猜测,该不会半夏是被气到吐血的吧?因为这个女人可能成为他的王妃?
很快,他就自我否决了这个猜测。楼半夏要气也不会到现在才吐血,肯定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等他们担心多久,楼半夏便自己打开了房门,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怕我跑了吗?”楼半夏甚至还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但没有人因此而感觉到轻松。楼半夏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芝玟公主身上,弯了弯唇角,“很抱歉让公主殿下久等了,不过我想今天我可能不宜出行,如果公主殿下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就在这里聊一聊。”
芝玟没有想到先前对她不假辞色的烟琴公子突然改变了态度,竟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欣喜:“当然愿意。”
楼半夏微微点头,将芝玟公主带进了会客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合适的,所以毕巧和梅儿也跟了进去,至于其他人,都没有被允许进入,包括萧煜。事实上,萧煜也没有太多时间继续留在这里。
芝玟和楼半夏在蒲团上相对而坐,只不过芝玟是正经地跪坐着,而楼半夏却是不顾仪态地盘坐着。即便如此,她沏茶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如真正的贵族般优雅好看。
直到楼半夏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芝玟才回过神来:“琴公子果然名副其实。”
“哦,我有什么名?”楼半夏似乎很好奇的样子。
芝玟愣了一下,摇头:“关于琴公子的说法太多,我竟一时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句来表达。”
“传说再多,我也不过是个生意人罢了。想必公主殿下对我们牵情阁也不是一无所知,你要见我,有何所求?”
“所求?”芝玟不太明白,“就不能无所求吗?”
楼半夏淡淡一笑:“每个人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目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