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半夏收回目光:“我不是贬低你身边的谋士,但是有些阵法,他还真不一定知道。我肯定,你父亲请来的能工巧匠之中,或者说你父亲的身边,一定有修士。”
“咳咳!”萧煜险险被茶水呛了一口,“半夏,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楼半夏耸了耸肩,放下筷子,“我吃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继续回去听审了。”
萧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对上那五个刺头儿,你有把握吗?要是没把握,就让魏侯上,别冒险。”
“他们落到我手上,算他们倒霉。”楼半夏弯起嘴角,拍了拍萧煜的手,“就算你落到我手上,也是我想让你说什么,你就得说什么。”
等吃饱喝足的萧长风带着吃饱喝足的楼半夏和魏侯回到偏殿的时候,萧煜口中的五个刺头儿已经等了半晌了。在萧长风出现之前,他们还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内侍尖细的通传声响起,所有人都变得十分乖巧。
“见礼就免了,烟琴,你可以开始了。”萧长风歪在龙椅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楼半夏转身面对重新回归整齐的“晏城五少”,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人无端心凉。
“在牵情阁起火的当天夜里,你们就在牵情阁对面的茶馆里遇到了一个形容可怖的女鬼,是以第二天茶馆一开门,你们就惊惶狼狈地跑了出来。我说得可对?”
没有人说话,即便有人想要开口否认,也张不开嘴巴。
“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其实你们也不用否认,因为我认识那夜吓唬你们的女鬼。要是你们愿意,我可以现在就把她招来,当场对峙。”
严淞惊慌地后退一步:“这就不必了,我,我承认。”
楼半夏点头:“牵情阁对面的茶馆,每天酉时准时关门。牵情阁起火是在半夜,而那个时间诸位竟然还在茶馆之中,这是为什么?”
依旧没有人说话,楼半夏转身看着严缺等人:“诸位大人可知道,各位公子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不在温柔乡里沉沦,跑到空无一人连烛火都不上的茶馆里干什么?而且,牵情阁距离诸位的府邸有一段距离,其间至少有两家茶馆,无论从口味还是距离的因素考虑,几位公子都不至于跑到牵情阁对面的茶馆去。”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还是没拿出确切的证据reads;。”西门宇皱眉。
楼半夏淡淡地撇他一眼:“证据分为人证和物证两种,五位作为当事人的公子,还有当日里在茶馆徘徊的女鬼,都是我的人证。诸位公子,可想再见那女鬼一回?说实话,小白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不不不,不必了。”严淞连连摇手,“当初的确是,是我们受了教训,怀恨在心……”
“严淞!”严缺气得脑门儿就要冒烟了,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他早前就不该让楼半夏把他给治好了……不对,现在的严淞跟以前的严淞性子有些不太一样!
严缺阴蜇地盯着楼半夏:“是你,一定是你乘着给淞儿治病的机会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楼半夏嗤笑一声:“严大人,我们灵师行事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若是我对你阳奉阴违,上天将会对我降下惩罚。烟琴自认无法承受天道的眷顾,可没有严大人您胆子大。”
“空口无凭!”严缺甩了袖子,转过身不再看楼半夏。
楼半夏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纵火的主谋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还是您儿子亲口所说,可您就是不相信,我能怎么办呢?哦,您怀疑我对您儿子做了手脚,不如咱们再让其他人说一说?”楼半夏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原本动弹不得且开不了口的其他四位公子便觉得身上一松。
刚要开口喊冤,突然一道大力撞击在他们的膝窝处,五人齐齐跪倒在地。付关率先开口:“陛下饶命,草民,草民知错……”有付关开头,其他人也此起彼伏地开始求饶。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这比他们承认更能说明问题。
三位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已经有很久没有这种比压着打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了。他们本以为萧煜被“幽禁”,再把魏侯先控制住,从“不理俗事”的烟琴身上下手,便能狠狠地将萧煜一军。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他们被反打了。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严缺等人恨不得将他们塞回娘肚子里去重生一回。
萧长风接过内侍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众位,咱们是不是该回归正题了?严淞,你来说说,你为什么想要摄政王的明月听松?”
严淞瑟缩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回禀陛下,草民想要明月听松是因为……是因为……因为草民听说明月听松中藏有先皇的珍宝。”严淞话音刚落,便被身边的庄穆息狠狠地拽了一把。
萧长风饶有兴味地挑眉:“先皇有宝贝藏在明月听松,朕怎么不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人说话,严缺赶忙上前:“启禀……”
“爱卿闭嘴,朕问的是他们。严淞,我看你态度不错,还是你继续说吧。只要你将真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朕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严淞偷偷地瞄了自己的“兄弟”们一眼,往前膝行两步:“草民遵旨。”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