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我要是抢了公主的花轿,会被判什么罪?”
萧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黑,勾着楼半夏的脖子将她锁在自己胸前:“你想抢亲,嗯?”
楼半夏抓着萧煜的手臂轻笑:“我要是说对,你会怎么样?”
“把你打晕,拖回去,关起来。”只这么想想,萧煜莫名其妙开始热血沸腾,但他还有理智,“等到大婚结束,再把你放出来。”
楼半夏扯开萧煜的胳膊:“算了吧,我还是放弃这个想法比较好。我相信你。”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突然关系到楼半夏对自己的信任问题,但她这样说,还是让萧煜十分欣喜。
“半夏,你愿意嫁给我吗?”萧煜突然问道。
楼半夏愣了愣,掐了萧煜的大腿一把:“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男人,要嫁也是你嫁给我。”
萧煜笑:“好,那你愿意娶我吗?”
“这个问题,我们好像曾经讨论过。”楼半夏转移了话题,抬起头看着趴在栏杆上围观了几个人,“你们是不是很无聊啊?”
姽画冲她挤了挤眼睛:“是很无聊,不如你给我们出点有趣的主意啊。”
“好啊,要我出主意的话,毕巧,不如你来教我们做饭啊。”
毕巧连连摇手:“还是算了吧,让我教你们这几个榆木疙瘩做饭,还不如让我回灵谷呆着呢。”
萧煜微笑:“既然大家都闲着,不如一起去醉仙楼吃顿饭。最近正是吃黑鱼的时候,醉仙楼的黑鱼宴十分不错,刚好醉仙楼的桂花酿出窖,一起去尝尝。”
“好!”闲得无聊的众人自然不会拒绝。
醉仙楼的客人很多,空气中弥漫的饭菜的香味。萧煜等人要了个雅间儿,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混杂的味道。
黑鱼宴上来之前,先上了凉菜和桂花酿。淡黄色的酒液盛在青色的酒盏之中,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香甜诱人。
“可惜现在桂花大多已经落了,要不然我也想去采些回来酿酒了。”姽画轻嗅着桂花酿的香味,感慨道。
良棋却嫌弃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对桂花有阴影了。”
楼半夏抿了一口桂花酿:“你这就叫因噎废食,是不可取也。既然采不了桂花了,不如期待冬日踏雪寻梅。”
“踏雪寻梅,集雪烹茶,寻一避风处炙烤鹿脯,于冰天雪地中找一份雅趣,实在不错。”萧煜对楼半夏的提议十分感兴趣。
良棋的眼睛亮了一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不高兴地抿唇:“可惜,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这般美妙的体验,怕是不能一起领会了。”
“总会有机会的。”听书揉了揉良棋的头,“族里来信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被挑出来的是三师伯的孙子,穆青。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相处起来不会太困难。”
“哦。”良棋还是不太提得起精神,一想到要跟大家分开,他还是心慌慌的。
门外有人轻轻扣门,提醒着雅间里的人将要上菜了。随着黑鱼的鲜香弥漫开来,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些黑鱼身上,暂且放下所有的烦心事专心品尝眼前的美味,才不辜负为了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失去了生命的……黑鱼们。
第二日一早,晏城百姓便被礼乐之声唤醒,芝玟公主端坐在大红花轿之中,前有乐队开路,后有侍女侍卫断后,被簇拥着往皇宫去。两国和亲,无论是嫁给哪位皇亲,婚礼都是要在皇宫办的。
楼半夏透过窗口看着送嫁的队伍逐渐靠近又逐渐远去,礼乐之声将喜悦传到了整个晏城百姓家中。花轿要绕城一周,经过牵情阁门前的时候,花轿的窗帘被掀开了一角,然而不等别人发现,便又被放下了。
“我怎么觉得,她还是对阿琴念念不忘。”毕巧悠悠说道。
楼半夏回头嗔她一眼:“我都不举了,她还念什么念?”
毕巧耸肩:“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做得丰盛一点吧,大家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总要有那么点儿意思。”
“那我出去再打壶酒回来。”
毕巧自去打酒,楼半夏也不再观望花轿走到哪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即便芝玟是祈天的公主,嫁入平王府中,便注定了她不能肆意妄为。囿于府宅,相夫教子,这大概是大多数女人的命运。
午饭时,看着满满一桌子菜,众人却都不是很有胃口。还是楼半夏先举起了杯子,与听书的酒杯碰在一处,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第一杯酒,就敬我们相聚的缘分。这几年来,历经风雨,我们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儿,不得不说——我们真是好样的。”
楼半夏话音刚落,众人便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着笑着,鼻子便有些酸涩。闷下一口酒,微微的辛辣划过喉咙,似乎一直流到了心里。不谈在灵谷的那段时光,他们在晏城已经将近两年了。这两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担心过,欢笑过,矛盾过也失落过,可如今回首,两年时光竟是那样短暂,转瞬即逝。在修士漫长的生命中,两年,真的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他们,在这两年,学到了很多东西。
听书站起身:“第二杯酒,敬同舟共济,化险为夷。”
听书话不多,也不知是说曾经,还是说未来。众人却都心照不宣,